沙双鲁不再多言，反手拉开一个抽屉，两面二尺见方的旗子出现在云鸿面前。

云鸿隐约猜到，这应该是马匪裹头的东西。

“北漠东线是马匪聚集的地方，其中有两伙势力最大，这个是红毛匪、这个是黑毛匪。”

一边说着，沙双鲁一边给云鸿演示，黑布上面有红色羽毛图案的叫红毛匪，红布上面有黑色羽毛图案的叫黑毛匪。

云鸿点点头，等着沙双鲁的下文，岂料沙双鲁抓住茶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还想知道什么？”

沙双鲁这一说完，却见眼前的云鸿不说话了，只见他一脸古怪的看着云鸿。哎呦，这个人的脸色还突然阴晴不定起来，再瞅几眼还咬起牙来，沙双鲁赶紧撇撇嘴缩起脖子，不配合一下显得对方太过尴尬。

云鸿也算见识了这等嘴脸，官家任性没的办法，换一个人早给他打成猪头了，“大人，这红毛匪黑毛匪的藏身之处，您可知晓？”

“红毛匪不好找，黑毛匪简单得很，往南不到三十里那一大片狼胥山就是红毛匪的老巢。”

云鸿立时眼睛一眯，“我想走一趟看看，不知可有路数？”

“那可不成。”沙双鲁忙道，“这马匪内部有一套从不外传的规矩，是不是他们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你去了这不是找死吗！”

“云鸿性命是小，大人货物为大，这一次要是回不来，大人的货最多晚走些时日，要是回来了，保不齐这下个月就能通了，与您来说一点不亏不是吗？”

“哎？别总说货大货大，早就与你讲了，失了我也认。”

“可万一借着这个机会能通不少路，可就不是一趟货的事了。”

一听这话，一种从未见过的神情出现在沙双鲁的脸上，这个油腻又奸猾的人忽然生出几分思索。这种情态就像一只老狐狸看着一边够美餐一顿的野兔、一边够吃上很久的鼠窝，寻思着哪个能让自己活更好。

云鸿抬起左手，缓缓摸向脖颈那里的三寸伤疤，他很少这样，一时不明为何。

但不管云鸿如何辗转，沙双鲁的选择应是不会跳脱太多，因为一切所缺都因为一个字

路。

宏州与北漠没有商路，沙双鲁大可让云鸿趟路，成了是他一堡之长的把式，是一件官场响亮的事。不成那就是镖局与马匪的恩怨，小小镖师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人敢来土姑堡要人。

“云镖师，倒是能给你个官府身份，可有没有用就不好说了。”

“官家的身份，怎么会没用？”

忽然间，沙双鲁大脸一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