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中庭四周的墙壁,一共有三道围墙,第一道是外墙,从那里突进来的人府卫会先料理,能突进来的都不是寻常货色。我们要守住的是这第二道墙,在此做截击。”
云鸿一边指着图纸一边说道。
陶江月立时有疑,“为何是守第二道,第三道内就是中庭,为保无虞我们不应该是离得更近?”
云鸿摇摇头,“中庭之内必然重兵看守,不是我们该发力的地方,而且一旦靠的太近,砍杀声一起,这宴席就没法继续了。”
陶江月眼睛瞪大,“你这想的也太多了,我们护它无虞已是极限,管它宴不宴的?”
“这一次不同往常,如果这宴走不下去,还是有所失。”
“这行当,还真是难。”陶江月眼皮一垂不再多言了。
“这第二道墙范围很广,说不定贼人从何处突破,届时你守东墙我守西墙,整个过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跃中庭。”说话间,云鸿又点了点图纸,“宁府东墙之外是一条闹市,贼人入手的机会不大。”
“那还让我守什么东墙?”
“因为没法排除这种可能,用这最闹的地方搅场子也未可知,到时如果西墙有变,你切不可过来援手。”
“为何?”
“你需静观其变,若是我方势颓难扼,你便开东门走保全,无论如何这两位大人的性命不能有失。”
陶江月立时有点急,“你这合着把我当备用啊!”
“绝非如此,此间局势你要好生判断,不能抵死不退也不能拉大旗唬人,可是明白?”
“这意思,你一个人守西门?”
“府卫甲兵也不是吃素的,未必有多棘手。”
这次见面是宁府牵线,陶江月虽觉不同往常,但也不曾想过什么天崩地裂,可经云鸿这么一说,她都有点后悔一见了。不止有事还是大事,云鸿这一通分析简直让许多场景历历在目!
“真的会像你所说?”
“当然不会,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到时候一切风平浪静,那是我们的福分。”
“你们镖师……啊不,咱们镖师每次都要想这么复杂吗?”
云鸿笑了笑,“哪里是什么想得复杂,是怕真正复杂起来无以应对,小心驶得万年船永远没错。”
陶江月沉了沉,“难怪有人说,走镖没有长短,长的老了走镖还能闷三口酒,短的少年走镖一夜无后。”
“差不多,是这个理。”
喝完剩下的半盏茶,天色即将入夜,云鸿站起身来,“朋友相携,镖走得畅,明夜真要发生什么,切莫乱了阵脚,刚刚的话万望记下。”
言毕,云鸿戴上斗笠,下楼而去。
陶江月凝在原地,云鸿这一席话让她不由得紧张,可她转念又想,云鸿这样的老镖师,他的判断不可能因为宴席还是游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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