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证明一个人还活着呢？

是翻看眼白，探那人尚有呼吸否，还是摸脉看还有心跳否？

林川站在马路的人行道上思考着这个问题，眼中是一片茫然。

在林川身前不远处是围聚起来的人墙，密不透风，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格外喧嚣，其中还混杂着稚嫩的哭声。

“都被撞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活不成了吧？”

“你们谁打急救电话了？”

“我打了，顺便也报了警。只是可惜让肇事司机跑掉了！”

“我刚才拍下了那车的牌子！跑不了的！”

“哎，小妹妹，别哭了，你还有其他家人吗？”

……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接踵而至，在警察的疏散下人墙散开，身穿白衣戴着白口罩的救护人员提着急救箱大步流星的奔向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在少年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正不停摇晃着少年的身体，一边摇还一边哭。

小女孩大概七八岁，梳着两条羊角辫，瘦瘦弱弱的，但皮肤很白净，宛若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无助哭泣的样子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把她抱走！”

有警察闻言走了过来，小女孩两只白嫩的小手死死的抓着少年的衣服，仿佛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手中的救命稻草，然而小女孩的力量终究太小了。

急救人员熟练的检查少年伤势，先是翻看眼白，再摸脉听心跳，一番忙碌后站了起来，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群众们不禁也遗憾的摇了摇头。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让人唏嘘不已。

林川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四肢健全的身体，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没死啊，我没死啊……”

忽然，林川毫无征兆的快步冲向那个急救人员，他想要揪住对方衣领大声质问对方，自己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凭什么说我已经死了！

凭什么！

可是，当他的手触碰到对方时，手却毫无阻碍的从对方身体穿了过去，这种感觉就跟一拳打在了空气上一样。

林川反复试了几次，无一例外。

他猛的收回手，身体踉跄后退了几步，身体的力气仿佛被人抽干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肩膀止不住的耸动着，声音哽咽，“我没死啊，我真的没死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刚才，他接放学的妹妹回家，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如脱缰的野驴一般朝他和妹妹冲了过来，情急之下，林川下意识的用力将妹妹推开，自己却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再然后，他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他是知道的，自己的确是死了，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不甘，他怨恨，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自己死了，妹妹还这么小，她该怎么办？难道又要回到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孤儿院？

“小伙子，看开点吧，这人一死啊，就彻底阴阳两隔了，想再多也没用！”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林川抬起头，身前不知何时蹲下了一个一脸褶皱的老人。

他，

看的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