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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

“你怎么在这里。”都澶硬撑起身子站起来对着旁边站里的白衣男子问道。  男子笑了,眼睛中的光泽如月华般灿烂皎洁,他伸手从从袖管中扔出一个青瓷花的小药瓶,都澶循着声音敏锐的抓住了它,男子扯下白色的面罩,露出秀逸的脸,“滴在眼里,马上会好。”白衣男子随即环顾四周,仿佛若无其事,淡淡说道,“你的宝贝妻子用昆仑子母蛇送信儿给我让我来这里瞧瞧你死了没,死了她也好收拾收拾改嫁于我。”  昆仑子母蛇是兕雨送给都遥作为联系的工具,都遥刚开始拿了这物件,不知做何用途,平日里自己也不喜欢攒着什么尊贵东西,便只想分给大家,想了好几天,决定一人发一个,也好不会失去联系,月白离开昆仑的时候,犹豫了许久还是带去了那个养蛇的竹瓶,月白自己不知为何,也许自己并不想真的就此舍去一切吧,几日前就在自己隐于云南某处花好草盛,风景绝佳之处时,收到了都遥送来的信儿,月白瞧得出都遥的挂念,都遥虽在消息中也说只当这是求他唯一一件事,月白最见不得什么求不求的,把感情都给说淡了,虽说自己要舍弃一切,游历仙山,但经历过的,遇见过的,终究是不可能磨灭的,既然有机缘认识,何不助人一把,也不辱了相识一场,遂决定为其走一遭。  都澶把药水滴入眼内,登时一阵清凉,灼热刺痛的眼睛如同干渴的喉咙被浇上一股子清甜甘凉的水般舒爽痛快,在水泽中都澶的眼睛慢慢的能看清东西了,听着男子这般刺耳的话,都澶心里一阵不痛快,但是他又刚刚救了自己,只得没好气的道,“至少你一直是个备胎。”  月白的脸白了白,也没再说话,因为心里那一刻蓦地闪现出了青蒿的身影,心里像是被剜了一刀,痛的不可言状,如果是备胎是屈居身后,而青蒿不一直甘心的在自己身后?这般美好的女子,何苦不珍惜自己的大好的青春年华,为自己受了这般困苦。  都澶整理整理衣衫,又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睁开眼睛时却看到月白的脸色很是难看,知道自己的话说的伤人了,急忙道,“何必这么小气,你这备胎才是我最羡慕的。”说着又走近说道,“我觉得那杀手好生熟悉。”  “惠臣。”月白冷冷道。  都澶吃了一惊,这人果然不容小觑,身手居然这么敏捷,而且心思细腻,自己防着他,却不知他对自己看的更紧,更是一直寻找机会想要杀了自己,他杀了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处,是不是绯樱指使的,但是自己死在青丘,对绯樱又有什么好处呢?而且今晚的事岂不是要被他知道了?  “那你”都澶想起了月白,敌我情况未明,便让惠臣知晓了青丘尚有自己的帮手存在,估计以后对自己也会忌惮许多,月白此时来,真的是天下神人,心里想起是都遥担心自己才求人来帮忙,心里更是喜上眉梢,心情也变得大好起来。今日惠臣掩面伤自己,既然不想让自己知晓他的身份,自己也就装作不知,且看事态会怎么发展好了。    都澶和月白在朝堂待了一下就迅速离开了,深怕事情再生变,都澶坚持向深宫走去,也就是曾经自己爷爷居住过的地方。溪安被绯樱从昆仑接下后,就送进了玄清宫尊为祖上,借口身子不适,不喜喧闹繁吵,政事一向交由绯樱处理,正堂便也清了出来,自己居住在玄清宫的园子里,只留了几个随身伺候的丫头,便不需再有人打扰,玄清宫的深宫园子里便也成了禁地,绯樱下令道,倘是有人扰了狐祖清净,厉斩不留,宫里人人都是惧怕绯樱的,何况绯樱还有惠臣这么得力的助手,就像是玉笙之于兕雨一样。男人有城府,女人有心计,若是让玉笙与惠臣斗上一斗,便是有好戏看了。都澶想着,险些笑出声来。  玄清宫的园子还是有人烟的,毕竟要营造出一幅溪安尚在人间的假相。据说是绯樱特意挑的许多个自幼跟随溪安的忠实丫头仆从们留在了这里,并让他们立下重誓,不可将里边的事告知于别外人,并要装作主子身子很好的样子。虽然园子里是清净的,但是不代表就能很容易的进得去,还好都澶以前最喜欢网罗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但是对于一个身负一身法力居住在平凡人类世界的妖狐来说,实在用不上这种东西,拿得出手的都澶一并送给了蓝时做了聘礼,拿不出手的就留在自己手里做了把玩的物件,来青丘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有戒备,便挑了些顺手的宝贝带了来,其中有一样便是这障人眼目的烟沫粉子,使它念法抛掷身上便可使神鬼难辩,不可视之。平日里用不上,今日用来进园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月白拿着都澶给的这些药粉有些不屑一顾,但又实在别无它法,只好依着都澶的样子使了,烟沫洒出便没了颜色,落在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花粉气息,混在这满园繁花中,倒是很难分辨的出来,就这样,都澶和月白大摇大摆的进了玄清宫。  宫中虽然是被圈禁的,但还是能看得出曾经它的辉煌和不可一世,里边的建筑辉煌大气,显然不是绯樱下令建造的小暖宫可比的,由于宫人不多,显得很是安静,在繁盛的花草对比下竟有些萧条和失落的沧桑感。都澶知晓身上的烟粉效力持续不了多久,便好心提醒月白,哪知都澶转身看去,月白却在远处盈盈笑着指向另一个道路通向更深处的园子。都澶知道烟粉已失效,只好蹑着身子过去,只见院子里的植物整整齐齐,虽不似这边的建筑那般大气,却小巧灵秀别有一番风味,布置摆放都很有味道,种的植物也金贵精致了许多,可见居住者品味的不一般。  “这里住些人,去瞧瞧。”月白小声道。  都澶在心里敬佩着月白敏锐的观察力,一边施法幻了身子,一边轻着手脚向里边走,月白轻松地跟在他身后,显然并不放在心上。沿着道路走到尽头是个厅堂,厅堂里有丫头站着,都澶过去时,丫头的表情明显的讶异了一下,都澶心里一个战惊,以为这丫头发现了自己,急忙顺着丫头目光看去随即放了心,原来是一个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姑娘,面色着急的匆匆的朝着这边过来,都澶未来得及躲避,月白就已经闪的不见了,都澶本就经过大战,身子不舒服,只好勉强的躲起来。因为看得出来,那个姑娘的来头非同一般。  姑娘约莫同都澶一样的年纪,明眸皓齿,肌白胜雪,穿着白色的衫子,白色衫子上有着朱红色的边缘,眼角中有着几分的仙气,任是这青丘的宫中女子也难有比得上的,美貌不下红芺,不过红芺胜在妖冶,此女子更多的是灵秀。一双眸子盈盈如水,波光流转让人沉溺其中,细看时都澶觉得她有一两分像自己的母亲,但又没有母亲的绝代风姿。  女子皱着眉头,看似有些心事,进了屋子后,似乎马上觉擦出了不对,先是表情骤然一变,随即环顾整个屋子,冷笑一声,袖子一甩,从袖出窜出一条长长的白绫,白绫如银蛇般急猛迅速又不失柔软和灵巧,白绫携着闪闪的暗器向都澶躲避处射去。都澶一面暗暗埋怨自己倒霉,想着今日出门定是触了哪路神仙了,一面翻身下来,哪知这个动作竟纠痛了被摔着的骨头,一时疼的天昏地转,都澶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忍着疼痛躲开,可是这一躲开又泄露了行踪,白绫如通了人性般陡然化作万千白绫,只把都澶卷在其中,摔在了地上。  都澶心里不痛快,暗恨月白不出手相助,这时只顾着自己逃脱,自己好歹也算是救过他性命的恩人啊,那日在昆仑山底,若不是自己忍着疼痛,还有今日的他?这会子倒只顾了自己逃命去了,说来也不过是个花拳绣腿没义气的货,又恨着自己今日的倒霉,处处不顺。  “现!”女子口中默念一堆咒语,最后突然大喝一声,都澶直觉浑身痒痛难受,知道法术被她破了,自己想要逃脱,奈何一身缠满白绫,是一身的法术也使不得。  女子盯着地上的男子看了许久,眉目稍稍又缓和了些,眸子中有明亮的光在涌动,女子怔怔的盯着,旁边的丫头也被这一幕吓着了,低着头不敢看人,白衫女子呆滞了许久,声音颤抖的说了句,“祖上?”  都澶更是晕头转向,身上的疼痛还未消,那还顾得上女子的深情凝视,正使着吃奶得劲儿想要挣脱她的白绫,心里还在想着月白躲到哪里去了,定是在看自己的笑话,暗暗地把他十八辈子诅咒了个遍。  女子见地上的男子根本顾不上回话,才惊醒了许多,思考了下,谨慎的问道,“你是谁。”心里却在猜测着这个不速之客的来历。  都澶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站立着的姑娘,并不答话,兀自的想要挣脱出白绫。  女子见他并不答话,冷冷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白绫乃万古寒冰所化,韧如坚冰,柔如若水,你挣不开的,还是老实告诉我你是谁,来这禁宫有什么目的罢。”女子的语气冷的像是玉笙说话的样子,又颇有些骄傲。  “我来看我父亲住的地方。”都澶不客气的回了句。  “这边都是些宫人,哪有你的父亲,尽胡说,再不说实话就把你拉出去砍了。”女子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听了都澶这话心里犯着嘀咕,此人面相极似祖上,难道是溪安祖上的孩子?但是绯樱并未传话过来说祖上的孩子要过来啊,再说了,绯樱怎么可能会让那孩子来到这青丘,亦或是他偷偷跑来的?看着情境倒有几分似偷偷跑来的,女子心里揣摩着。  都澶懒得回话,却又不得不说实话,只得道自己是溪安的独子,此来就是想看父亲所居何在,不小心误入此地被擒。  女子听后却无一丝讶异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走到都澶身边撕开了都澶领口的衣服,待看到都澶肩上一个朱砂似的红印记后,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子,袖子一甩,樱唇轻喝“收。”那层层包裹的如粽子般的白绫“倏”的一声不见了。  都澶讶异极了,但是白绫散去舒展了筋骨,又觉得舒服多了,支起了身子站起来,一边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女子,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里疑惑着这女子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胎记在此的。女子面无表情的瞧了他一眼,冷冷说了声,“随我来。”便转身离了厅堂。走出屋子时,又甩给了屋子里丫头一句话,“好生当差。”  都澶跟着这个女子走着,“姑娘啊,你这般漂亮,定是这宫里的掌事的罢。”都澶想着打听些这姑娘的情况,自己全然被对方知晓了,可是对方自己却一无所知,心里总归是不舒坦的,“姑娘芳名啊”  “路上不要那么多话。”女子简短的回了句,语气不容置疑,让都澶噤了声。又走了些路途,女子兀自说了一句,“我叫琼玖,是祖上生前妃子。”都澶心里吃了一惊,这么说她也算是自己的“干娘”了,自己素来不喜欢父族这边的三妻四妾,更是哑了言,又不知该怎样称呼她,只得闭了嘴,只求她不要嫉妒起自己的母亲暗害自己了。  女子穿过厅堂进了一个更大更庄重些的殿宇,并不像是有人住着的,进去时只见里边布置的富丽堂皇,实则却阴冷无比,华丽的装饰陪着冷寒的气氛陡然有了些阴森。殿宇里空荡荡的,都澶张望着殿宇里的布置,心里约莫着像是个灵堂,却又不似灵堂,它并没有白色或黑色的让人很肃穆的东西,倒是明丽而且黄金灿灿,到处都是金子雕刻的装饰和巨大华丽的帷幔。庭前的正中处,拉着巨大的帷幔像是一堵巨墙,望不见里边。  “祖上睡在这里,我带你去瞧瞧你的父亲。”琼玖说着,抬起袖臂,只见巨大的帷幔缓缓拉开,里边仙雾缭绕,冷意更甚,帷幔后竖放着一座巨大的水晶棺木,棺木中还正浮起着腾腾的烟雾,水晶棺雕刻的精致绝伦,棺下跪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着装似乎与琼玖一样。女子跪着,也不回头,像是个木偶,隐隐的才传出一句话,“姐姐,你回来了,是谁闯了这禁宫。”  那跪着的女子缓缓的转过身,身子似乎有些木木的,像是跪久了的缘故,有些僵硬,烟雾袅袅中,都澶看的有些呆了,那女子的装束打扮与琼玖一模一样,就是连那长相也是一模一样的,实是分不出一丝的区别,甚至在这一刹那,都澶都觉得是琼玖跪在那边,都澶急忙看向身边的琼玖,生怕是自己看错了,琼玖淡淡的望着都澶,像是早已觉察出他的惊讶,只浅浅说道,“那是我的孪生妹妹,名唤琼琚。”琼玖说着,轻移莲步走向对面跪着的相同面容与自己的女子,轻轻的扶起她,两个人站在一起向着都澶浅浅笑着。  都澶这才回过神来,都澶并不是没见过双生子,只是这对双生子实在是太多相似了,甚至连身上的气质脸上的表情无不一模一样,实在是天下少有,即便是他这双火眼金睛也难分辨出谁是谁了。两个女子齐齐走来,一同的笑了,笑的都澶有些恍惚,甚至觉得就在梦中一般不甚真实,或者说那两位女子也实是曼妙无比,清瘦的身子在烟雾中竟像是月中仙子,清冷却不俗,夭夭的烟雾中飘飘洒洒,像是白茶花轻开一般,花香四溢。都澶望着,很快的又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此番是为了看父亲,心里有些愧疚,竟看这女子入了神,便不再停留,跨步直直前往水晶棺,拜上了几拜,才走上去。  都澶看到父亲的遗体静静的躺在水晶棺里边,像是睡熟了,父亲俊逸的面容,是他日日思念的,今日再见到却已是天人永隔。溪安穿着的衣服像是后来宫人们为他罩上的龙袍,这本该属于他的龙袍,哪知他竟这般看不上,宁可抛弃狐祖的万金之躯为一个女子付出所有,都澶有很多时候也在想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人这般飞蛾扑火,对于父亲给与自己的这个巨大的谜题,直到如今,自己心中也有那么一个女子,让自己忘记自己,卑微到匍匐到她的脚下,她的一颦一笑都牵着自己的心,甚至不觉得付出就是牺牲,只觉得自己能有那么一丝的用处便是极其的满足,自己的意义不过于此,才算是真正的明白父亲的行为。也只有此刻,幼时受过的那些苦便都不再是苦,才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孩子,他的父母是幸福的,自己也是幸福的,有着自己深爱的人。看着父亲的遗体,都澶觉得亲切至极,甚至那就是自己,自己太过于像父亲,乃至于隔着棺木,都澶仍能感觉到父亲的体温,和那时父亲去昆仑看自己,看母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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