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萨微微笑，十分自豪地说：“对！我要画人脸。”

“画谁的？”苏司问。

“当然是她咯！”李萨指着帐幕小声说，“你能叫她出来吗？”

苏司拉开帐幕，看到迅新衣抱着双腿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招招手示意让她出来一下。李萨瞪大眼睛，眼里全是血丝，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恐惧。一番操作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所用工具，拿出一本女性化妆指南递给迅新衣，非常遗憾地说：“我已经尽力了。”

“你做得非常好！李萨！”梁世捷在一旁夸赞道。这下子他就放心了。他相信这张新脸不会让苏司有太大的抗拒心理，没准苏司还会很乐意。同时，他也感到遗憾，如果迅新衣脸上没有蛇皮，她肯定是个美女。

梁明忍着疼痛，起身看了一眼迅新衣的面容。然后，他安心地躺下去。他确定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吃得下饭了。

“谢谢！”迅新衣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指南向李萨感谢道。

“不用谢我！谢这里的所有人吧！这花了我们不少钱”李萨低声说道。除了今天的奖励金，他们全部的蛇条都贡献给了这套工具。”

迅新衣的脸之所以难看，是因为它上面的蛇皮更像焦痕，而且不规则。李萨根据迅新衣脸上的蛇皮分布，做了一次区域化和对称化处理。他主要用蓝色和白色的化妆粉盖住蛇皮，将不连续的蛇皮划分成一片区域继续用粉末盖住，让人看起来像是在玩人体彩绘。接着为了对称，强行往人皮多的一侧脸涂上颜料。一个部落女祭祀的脸就这样完成了。

“我好看吗？”迅新衣向苏司问，脸上洋溢着笑容。

苏司看着迅新衣，呆住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回答：“嗯！好看！”。他现在明白之前自己完全没有把迅新衣当一个女人来看待。

下午全员都留在了房间里。梁世捷，李萨和梁明三人像三条咸鱼般躺在自己的床铺上。

帐幕另一侧，迅新衣一脸痴笑地看着镜子。一旁的苏司翻着迅新衣的魔法书，认真地看了起来。苏司翻过前八页发现内容与南国的内容一样。看上去全世界的魔法师都按着这个标准培养着。

苏司翻到第九页，“风元素专精”。这也是被动魔法，摆在书上纯属装饰，它会告诉你这本书的主人主修哪种属性的魔法，且该属性魔法威力更强。当初苏司面对迅新衣施放风魔法时，要是再慢一步他真的会交代在那里。苏司开始难受起来，自己为何当初会选“光元素专精”呢？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喜欢光系魔法，硬要死磕了两年半。

“怎么样？我厉害吧！”迅新衣非常自豪地说，“我十六岁就是学院里的高才生！虽然中途辍学了。”

“十六岁？”苏司嘀咕着。周沙主这个国家过去不怎么重视魔法，魔法师稀缺。若是十六岁就能上魔法学院，那真是个天才。与苏司相比，迅新衣真是耀眼得多了。自己的十六还在教室里最后一个位置上瑟瑟发抖着。十八岁那年，他精神还差点崩溃。

苏司继续翻阅魔法书，“黑雾”，“法术护盾”，“消音”，“轻盈”和“风刃”一共五页就没了。苏司盖上魔法书问：“你在学院呆了多久？”

“两年！”迅新衣很爽快地回答。她十七岁那年成功拥有兽化能力，战兽形态还是条稀有的剧毒海蛇，但是恶梦也开始了。“天才的代价”爬到了她的脸上。十八岁那年，她受不了身边所有人的各种歧视，直接跑了出来，找到了竞技场好好发泄，甚至想着自我了断。现在，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苏司听完，心里还算舒服。与其他魔法不同，一个专精需要长时间的学习。看到迅新衣今天貌似心情特别的好，苏司继续问：“你来竞技场有多久了？”

“大概有两年了！”迅新衣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苏司惊叹自己的套话技能，他猜测迅新衣应该有二十岁左右。苏司放下了迅新衣的魔法书，打开了自己的魔法书，摸着第九页，“光元素专精”，难受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是冰元素或者暗元素就好了。”

“怎么了？学错东西了？”迅新衣拿着自己的魔法书说。

“嗯！我白花了几年时间，最后才发现被掩埋的自己。”苏司合上了魔法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今天才发现自己长得还不错！你看，我好看吧！”迅新衣再次拿起镜子说。

“是！好看！”苏司十分敷衍地说。他再次盯着迅新衣的脸，看着那些被盖住的蛇皮。他觉得这张脸失去了特点，即使它在其他人眼里变得好看了。

“喂！你有没有过那种想法？”迅新衣脸红地问道。她还是有个疑问。这里的人会不会随便找个女的来解决生理问题，无论美丑。可是，在周沙主这个国家，如果以迅新衣为对象，这个想法就足以瞬间吓死竞技场里所有的本地人。

苏司双手摸着迅新衣脸部两侧，与迅新衣对视。迅新衣的脸部已经烧红，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这一刻，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正当迅新衣还想稍作反抗，故作矜持之时，苏司松开了双手。

“额！我累了，我要休息！”苏司躺进了棺材，甩了甩手上的粉末，闭上眼睛疲惫地说。他在想，当一个丑女变得漂亮时，她的性格会不会也跟着变化，例如从自卑内向到自信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