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未知事物总是会充满好奇,就算明知道这种好奇可能会害死自己,但是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心理。
我看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在灯光的作用下,我的表情映照出一种诡异的模样,我漠视着平静的水面,我知道,在这座墓室刚刚修建的时候,这里溺死过一个生命。
任何史书,任何记载,没有为他留下任何痕迹,或者说,这是一类人,他们无法掌握自己的生,也无法选择自己的死。
“大家小心一些,不要走分散,剩下的路可能会遇到未知的凶险,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平安无事,但我会去尽力保证每个人的安全。”蒋老离开了水缸,随意的在衣服上摸了一下手。
“大家都听蒋先生安排,我们这次下来十三个人就剩下我们五个,我们要把他们找回来,无论是生是死都要给他们的家里人一个交待。”杜天雨再次向他的人交待了一下,我看到他在的脸上其实是带着一丝忧虑的。
我突然有点佩服起来这个人,按理说像他这种人是不缺钱的,来这里找一个虚无缥缈的丹方,充其量还能图个“名”。但是对于生死来说“名”又有什么意义呢?作为聪明人的杜天雨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作为还算一个有良心的人,他并没有放弃他带来的这些人,甚至他也知道,这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
我无法现象这样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有一颗怎样刚毅的内心,我只知道,对于他来说墓里的一切未知危险,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没有任何防身手段,唯一能够倚靠的只是我们这四个认识不足48小时的陌生人。准确的说,是三个,因为万雯雯也是被保护的那个。
“熙哥儿,如果发生什么危险我先上,你给我掠阵。”老宫拍了拍我右侧的肩膀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说到。
我看了一眼老宫没有言语。开玩笑,凭什么你拿人头我打辅助,别说擦破这点皮,就算是断了也是贫道保护你才对。
不知怎地,我能明显感觉到队伍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有种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队伍之中,我们就像航行在大海上看不见一片陆地的孤舟,如果不是还有蒋老这个“海贼王”压着场面,可能我们早已失去了继续漂流下去的信心。
万雯雯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在思索的着些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人群里准确的关注到她,可能是因为她是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吧,还是比较小的那种。
我突然就释然了,我想保护她,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万雯雯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失散了多年的妹妹一样,让我莫名的生起了保护欲。
我快速在心里换算着我们这一行人的胜算,其实我们的团队堪称是专业水准了,有专业的考古人员,专业的生物研究者,还有我们两个半专业的地质研究者。蒋老精通风水,我擅长符箓,老宫和万雯雯都可以充当打手,杜天雨他们好歹是五个精壮汉子倒也不虚。
只是无论怎么算好像我们的胜算都是五五开,因为未知,所以不知道结果。
走了大约25分钟左右,我们终于见到了杜天雨所说的庙宇,整体上是黑白色调,一个院子包围了整个建筑群。从风格上看这是一处魏晋时代的建筑,还保留这一丝汉代建筑的粗犷与豪迈,虽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但是主体构架都保存的比较完整,并没有要坍塌的样子。
“看上去像是魏晋时代的,也有可能晚一些,但是晚不过南北朝。”万雯雯用手里的手电四下打量着说到。
“魏晋时代么”蒋老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扭头看向了我问到:“那是什么年代?”
“我去,师叔,您连魏晋时代都不知道?”
“啊哈哈,知道是知道的,但是分不清。”蒋老十分尴尬的说到。
其实这也怪不得蒋老,按陈老的说法,蒋老是从国外出生的,而且一出生就接触的西式教育,早些年回国的次数实在有限,直到离婚后把手里的产业交给了家族里的子侄辈的后生去打理才开始在国内定居。
西式教育有个特点就是比较专精于某一个领域,对于其他领域涉及的比较少。而且即便是涉及历史问题也基本讲的是罗洲本土历史,不可能讲太多国内历史,所以蒋老虽然对国内的历史略有了解,但是并不细分。
“就是魏存华祖师到陶弘景祖师的那个年代。魏朝比他们略微早一些。”我无奈的向他解释到。
“哦哦,那我知道了。”蒋老点了点头说到,看的旁边的万雯雯直翻白眼。
我说的魏存华祖师和陶弘景祖师都是南北朝时期上清派的祖师,蒋老虽然对于华夏的历史断代不太敏感,但是对于上清派的传承还是比较熟悉的,所以我这样说他很快就理解了。其实我想用西元纪年来解释的,但是脑子里明明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年份的具体起止点了。
魏晋南北朝时代是玄门历史上的一个非常兴盛的时代,出现了北天师道寇谦之,上清派魏存华、陶弘景、陆修静,灵宝派葛玄、葛洪等非常具有影响力的玄门高真。而除了天师、灵宝、上清、楼观等名门大派,在当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流派以及各种仙道术数都处于一种井喷式的发展状态。
这座庙宇竟然是魏晋时代的产物,不由得让我更多了一丝期待。
“杜先生,你说的水源在哪个位置?我们先补充一次水源,然后再探查这处古庙。”蒋老显然更加关心水源的问题,毕竟如果断了水,我们可能再折腾也只能再活个五集。
“进了门到了院墙的里面有两口井,院墙的后面还有一口井。”第二ear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