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言拧了拧眉，没有说话。其实他在那一会，苏知聿一点也不喜欢翎王，甚至还有些反感，现在不至于因为一个翎王就要了沈穆的命。

再说了，如果苏知聿真的是白檀，沈穆也算是她的知己，许长言相信苏知聿并不会这么做。

只不过两人再说什么，他实在有些好奇。

他犹豫了半晌，终是悄悄靠近了郁霄，道：“要不，咱们……”

反正最后话也没有说完，郁霄明白他的意识，两人便偷偷摸摸地朝着沈穆所在的房间。里面的交谈声不大，外面有一点什么动静里面可能就会听到，他们只好秉着呼吸，听里面的人谈话。

出乎意料的是，苏知聿的声音平缓克制，沈穆却有点激动。

“檀儿，我不能这么做！”

“你们争你们斗，我已经无所谓，我只知道翎王是无辜的，而我想救他们出来。”

“不可能！无论是温容卿还是苏护安，只要他们两个做了错事，便要一起担当。他们都是大晋人。”

“若是温容卿死了，那我便死在你面前，变成厉鬼，永远缠着你。”

沈穆的声音有些悲戚，他长叹一声，道：“檀儿，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你。你既然恨他，那我便帮你报仇。这……有什么不对呢？”

苏知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相比报仇，我更希望翎王能平安出来。”她笑了笑，又道：“沈穆，我已经很累了。这是我们几个人的事，千万不要牵扯到其他人，更不要牵扯到无辜的百姓。你想想，若是两国真的打起来，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沈穆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檀儿，我不相信以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你不恨他。你怎么能不恨他？”

“我恨他。可是，我不恨你。”苏知聿默了默，又道：“沈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你当真斗得过他吗？”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发地激烈，听得许长言和郁霄面色铁青，出了一身的冷汗。许长言已经笃定，苏知聿一定是就是白檀。

只是，她好像跟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郁霄的手一直在发抖，胸中一阵疼痛，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一咳嗽，倒是把里面的人给惊动了。不一会功夫，苏知聿便打开了门，冷冷道：“做什么？”

许长言面露尴尬，却是没说话。

黄皓一路来没少被苏知聿恐吓，便只是瞥了许长言一眼，没有说话。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多少都是他们理亏。

沈穆跟在苏知聿后面，见着屋外的那两人，有些无语，厉声道：“在这里做什么？回去！”

“那个……路过。”徐长言想了许久，终是编出了一个，奇怪又极其不可信的谎言。当然，看着苏知聿和沈穆的表情，他们是不信的，便有些尴尬地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他面皮薄，此时此刻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知聿转过身，看向了沈穆，道：“我的时间不多，你若是想好了，便可来找我。你若是执意走这条路，我们便只能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她犹豫额半晌，又道：“沈穆，我不想伤害你。”她说罢，便推开许长言，纵身一跃，飞上了屋檐。

“公子……咱们不能前功尽弃啊。”郁霄担心沈穆动摇，不由得劝道：“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回头了。”

若是郁霄没有记错，白檀便是公子的软肋，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随时都有可能会让他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