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掸子挂着风声,劈头盖脸打过来,云威侯绝非作势吓唬人。
陈飞扬当然为会老实挨打,手腕一翻,狼牙棒横在头顶,挡住炸毛的掸子。
提到赎倡伎,云夫人也不再偏袒陈飞扬。
她一皱眉,收起脸上笑容,加入教训阵营。
“不思给陈府张续后,反而把钱都花在倡伎身上,该打!”
“云姨,我赎牡丹就是要给陈府传宗接代啊。”
陈飞扬边解释,边向云夫人求救。
那鸡毛掸子打到身上,可是白打。
就算陈国公夫妇再心疼,也得陪笑脸感谢人家帮忙管教儿子。
“传宗接代,好姑娘多的是,陈府不可能让风尘女子进门。”
云威侯怎肯相信,打了几掸子无功而返,气乎乎地坐回椅子喝消火茶。
正经人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陈飞扬,这一点云夫人倒是有所耳闻。
她瞪一眼云威侯,拉陈飞扬坐下,轻轻叹一口气。
“牡丹姑娘人长得漂亮,还是女儿身,倒也未尝不可。”
“嗯,嗯,云姨不贱下人,深明大义,这才是真正的申明大义。”
“扬儿,你……嘴巴倒甜。嗯,老鸨要价不便宜吧?”
“云姨猜得对,要三百金……”
“三百金?!”云威侯一拍桌子,忽地站起身,被夫人瞪一眼,又讪讪坐下,只能摇头叹息。
“唉,苦命的陈兄哇,怕是要紧巴几年喽。”
“扬儿,听姨娘话,这事等你父母回来再说。借那么多钱,你也还不上。”
兹事体大,云夫人不认为陈飞扬做得了主。
等父母回来?
当然不行!
之所以瞅准二老外出才行动,就是因为陈正道不可能同意。
“云姨请放心,我借钱有免死金护手作抵押。”
“噗”
云威侯一口茶水叒一次喷出。
这个云威侯,下一世的职业一定是开洒水车。
“你,你……你敢抵押祖传宝贝赎倡伎!不孝,天大的不孝啊!”
鸡毛掸子挂着风声,再度劈头盖脸打向陈飞扬。
云威侯相信,一部周礼已经洗礼不了这个不孝子,是时候实践一下棍棒之下出孝子。
云威侯的怒火真真被激起,围着陈飞扬噼里啪啦打个不停。
陈飞扬手举狼牙棒,左挡右躲,身上还是挨了不少下。
“云威侯住手,不借了,我不借了……”
果然,若论见成效速度快,还数棍棒教育。
云威侯一脸得意,冲夫人挥挥鸡毛掸子,弹冠束衣开心地坐回椅子。
从小到大,陈飞扬的执拗是出了名,想法极难被左右。
今天,这么容易就服软,果真是平日陈国公夫妇太过娇惯。
云夫人同样大感意外。
她拉过陈飞扬,摘掉身上的鸡毛,心疼地埋怨云威侯。
“老东西,下手没个轻重。扬儿,让姨娘看看,有没有伤着……”
“没事,云姨,告辞了!”
陈飞扬可不想人身安全再受到威胁,起身向外走去,同时丢下一句话。
“等我父母回来,让他们跟你们好好谈谈婚事。”
陈飞扬以退为进,抛出手中的底牌。
“婚事?”
忽地一声,云威侯夫妇齐齐从椅子上站起身,异口同声地发问:“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了。”
陈飞扬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实际上连一点皮毛都不知道。爱看书吧ikashub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