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只模仿了“极乐阴阳令”的舞姬哪里承受得住,吓得瞬间花容失色,舞姿歌声一顿,跪伏在地。
正陶醉得欲仙欲死的苏二少等人还回不过神来,淫笑着在去拉那些舞姬。
“美人儿,怎么不跳了,哥几个还没有玩够……”
上下其手,动作不堪入目,舞姬们被撩得身热如火,骨软如泥,却又慑于梅刀君的威势,不敢动作,表情流露出痛苦之色,口中嘤咛不绝,更是勾得苏二少之流欲火大炽。
梅刀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虽然神魂受创,无法动用道法,但境界比在场众人都高,除了赫连小月只比他稍逊半境,其他人都弱他一两境。
境高一界,威加十重。
不是心志极坚或是境界相近,根本没有人能扛得住十重威势的镇压。而苏二少这些人,境界个个弱于他,心志也更不足提,可是色欲熏心之下,竟然不受威势镇慑。
天魔阵舞的威力,比他想像的更加可怕。
“呔!”
道门清心咒,被他融入声音里,再次暴喝出声。
这一下子,苏二少等人终于清醒过来,一看场中情形,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丢了大丑,顿时个个面色尴尬,甩开怀中的美人儿,坐回席中。
“这个……就是玩玩,呵呵,玩嗨了……”
苏二少脸皮是少有的厚,一句玩嗨了就缓解了尴尬,一转头,又把锅往宁君远的头上甩。
“宁兄,你不厚道啊,枉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拿美色诱惑我,害我在白道兄面前丢了丑,不罚酒三杯,可说不去。”
“我的错,我认罚。”
宁君远好脾气的笑笑,举杯连饮,眼角的余光却一扫梅刀君,几分深思。
魔门骄阳,最是邪性,什么时候会好心的帮人了?而且方才一声喝,声清气正,凛然有浩浩之风,哪有半点邪性。
太奇怪了!
梅刀君上前摘下领舞舞姬肚脐上的那颗玉珠,双指一夹,玉珠化为齑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宁道友,你资质不差,潜心修炼必有所成,何必行此小人之道,日后还当好自为知。”
宁君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低声下气:“白道兄教诲,宁某记下了。”
宁道友?什么时候这个狂徒这么有礼数了,按他的脾气,叫一声“姓宁的”,就算是好声好气了。
苏二少连忙又打圆场:“白道兄,一点点精气,回头嗑几颗培元固本丹就补回来了,不算什么事儿,你就别苛责宁兄了。”
在魔门,受人款待,必定要付出代价,一点儿精气真的不算什么,习以为常,没谁当回事儿,谁知道魔门骄阳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较这个真儿。
大大咧咧的苏二少,也有些纳闷起来。
梅刀君脸一沉,玩乐丧志,未知廉耻,魔门修士这种心态,搁在道门里,早让人打发了面壁思过去了。
“胡闹……”
他下意识拍桌子,拍了个空,才注意到桌子方才已经被他掀翻。
赫连小月伸手一招,将桌子翻正。
“凤哥哥,你管他们做什么,人家不知上进,也就罢了,你虽是魔门骄阳,却不必人人都照顾到,他们又不是非人间弟子,犯不上你去操心。”
她这是提醒梅刀君,再说下去,你就露馅儿了。
梅刀君顿时警醒,因他当惯了道门明星,处处以身作则,一时间竟然忘了冒充白凤游,不经意的本性流露了。
轻咳一声,他瞬间恢复了高冷的态度,下巴往高处一抬,目光冷冷淡淡的扫了一圈。
“下次再让我看见尔等糜烂如斯,我一……一剑切了尔等!”
差点说溜嘴,说成一刀。
宁君远、苏二少等人立刻暗吁一口气,这才是非人间的那个狂徒,看不顺眼就打,听不入耳就杀,气得狠了就笑,笑完了火速翻脸,让人连喊饶命的机会都没有。
“都退下。”
赶紧趁机把自己精心培养的舞姬都挥退,免得人都吓坏了,宁君远让人重布酒席。
只是闹成这样子,酒吃在嘴里也没味儿了,再加上梅刀君冷着张脸,十重的威势也只收回了五重,剩下的五重压得人心慌,没多久,苏二少几人就纷纷借故告辞离去。
宁君远都后悔把这个祖宗给请上云车,败坏了游兴不说,还连他的好事儿一起给败坏了,但脸上不敢流露,还得陪着笑。
“不知白道兄与赫连姑娘要往何处去?我这云车方便,正好送二位一程。”
梅刀君本来就是漫无目的,随走随看。
赫连小月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方说道:“送我们去小桃源。”
那是魔门中最有规矩的一块地方,咳,只是相对而言。去别的地方,她都担心梅刀君分分钟被人看出破绽。
哎,真是见了鬼了,她居然在替一个道门君子操碎了心。
有着绝代女魔头潜质的赫连小月郁悴了,之后话都少说。
一看这两个有着成为绝世魔头的大好前程的人都沉默了,宁君远更不敢随便发挥他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特长,天知道这二位都不是按牌理出招的主儿,只能跟着沉默。
好容易挨到了小桃源,恭送这二位小祖宗下了云车,他转头就走,有多远走多远,绝不回头。
以后他再请这二位小祖宗上他的云车,他就是猪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