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偏头就盯上了刚才那一套华服,平安立刻把人拉着走出了成衣铺子。
“等着!以后有银子了,我一定让你穿那一套更好看的。”梅若雪发狠一般说。
平安停下脚步,拉着梅若雪的手臂:“我是个男人,不需要好看。”
梅若雪眯起眼睛打量着平安,鼻梁高挺,眉毛带彩,眼神澄澈又坚定,真真是好相貌啊,清了清嗓子:“你跟了我,我得让你过上好日子,走吧。”
这话,落在平安耳中怎么听怎么别扭,可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欢喜,索性提着篓子两个人往前走。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传出来短促的呼吸声,梅若雪走过去两步停下来,偏头看马车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啪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后,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梅若雪摘下了身上的针囊,转身就要撩马车的帘子。
平安伸手拉住她:“小心。”
“救人要紧。”梅若雪撩开帘子就见一个人趴在马车上:“平安,扶他一把。”
平安把人扶起来,梅若雪拿出银针,抬头的时候愣住了,是他?
程子良感觉到心口闷疼在消退,闭着眼睛在想:这小丫头片子的针法是不错。
梅若雪拔了银针,扫了眼程子良的脸色:“以后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给程子良说话的机会,梅若雪对平安说:“走,咱们回家。”
程子良抬手,那手角度刁钻的捏住了梅若雪的手腕,平安眸子一沉,并指如刀直奔程子良的脉门。
劲风袭来,程子良收手睁开眼,目光唰一下就落在了平安的脸上。
平安毫不示弱,眼神透着几分厉色:“伤她,你就死!”
噗嗤一声,程子良笑了,抬起手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平安:“还挺横。”
平安不理他,让梅若雪下车。
车外突然就多了两个人拦住了门口,梅若雪心里暗骂一句遇到了个缺德冒烟的玩意儿,不想平安和这些人动手,冷冷看着程子良:“你想干什么?”
“找你看病。”程子良伸出手腕:“来吧,若是能治好我的话……。”聊了一眼外面,努了努嘴儿:“那套衣服就送给你。”
梅若雪回头就见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的正是自己想要给平安买的那件月白色长袍,磨了磨牙回头看着程子良:“你跟踪我?”
“是啊。”程子良还举着手腕:“你现在不给我看,我就一直跟着你,石郎庄嘛,也不远,小爷我最多的就是时间。”
平安怒了,身体前倾就要动手。
梅若雪紧紧地抓着平安的手臂:“好,我给你诊脉,不过看病这事儿可说不准,你要是得了绝症,我也没招。”
“牙尖嘴利。”程子良感觉这么坐着很累,起身走到了旁边软榻上歪在上面,伸出手臂搭在旁边的矮桌上:“来吧。”
梅若雪走过去坐在矮桌旁边的凳子上,伸出三指压在程子良的脉门上。
脉沉,气不收敛却又能归本位,梅若雪抬头看程子良,这人看似神清气朗,但面皮白中透着一分青,断定是先天不足,至于说气不收敛,偏偏又能归本位,应该是有药物作用,再就是这个世界的人都习武,习武强身健体,周身经脉都与常人略有不同。
程子良见梅若雪专注的看着自己,那瞳仁里透出的光沉静的过分,挑了挑眉,姿态轻佻的勾唇一笑:“小爷好看吗?”
“好不好看不知道,但你寿数不长。”梅若雪垂眸继续诊脉。
被骂了的程子良浑不在意,寿数不长这话他听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是这小丫头片子才十几岁的模样,能说出这话来,显然回春堂的耿连春是被骗的妥妥的了。
“虎膝骨我要一副,你抠搜搜的只拿出来一块,怎么?待价而沽?”程子良问。
梅若雪这会儿在分析程子良的脉象,微微眯起眼睛沉思,没搭理他。
正所谓左手寸为心,关为肝,尺为肾阴,这里的寸、关和尺说的都是脉,位置不同罢了。
右手则是寸脉为肺,关脉为脾,尺脉为肾阳。去听书网7ing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