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喝着,南烨问明溪,“怎么没请皇上啊?”
明溪正用公筷给红颜夹了一块红烧小排,听到哥哥的询问,不禁抬头,一脸懵。
“嗯?请他干嘛?”
南烨委婉地表达,“既然是家宴,妹夫不在场,不太合适吧。”
鬼冶抬头看着明溪,他也纳闷今天萧湛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难道两口子闹别扭了?
明溪摇摇头,漫不经心道:“他忙得脚不沾地的,每天用膳的时间都得计算得当,哪有空过来跟咱们一起吃喝玩乐啊。不瞒你们说,这皇帝真不是人当的,跟坐牢没什么两样,苦啊。”
她三言两语地将那至高无上的皇帝尊位说成了苦不堪言如同钉板似的老虎凳,众人都不敢接茬,心里默默地想: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明溪敢公然嫌弃这皇位了。
听她嘚吧了半天,南烨才继续说道:“我们离开皇宫的时候,皇上还特意问我们是不是要去浮生酒楼吃饭,我们说是,瞧着皇上的表情,透着微微失落,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明溪啃着排骨,不禁“嗯?”了一声。
红颜在一旁点头附和。
那肉眼可见的失落,他们都看到了,来的路上琢磨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皇上不高兴了。
明溪抿了抿唇,脑袋里不禁闪烁出今天早上起床之后一系列的画面,包括她没到点就嗷嗷叫着把还在睡梦中的萧湛硬薅起来,包括她着急忙慌地给萧湛穿朝服,包括萧湛问她要为南烨和红颜办酒席为什么没有告诉他,她哔哔了一通说“你又没时间去,说不说的也没什么要紧”。
然后萧湛就突然消失了。
画面再切到清秋和清浅两个丫头身上,小心翼翼地对她说“皇上生气了”,她说是起床气。
要真是起床气,哪至于气到现在都没消,萧湛虽然脾气不好,但气性还没那么大。
他更擅长做的是将胆敢惹他不痛快的人气个半死,恨不得自己抽自己。
明溪现在就恨不得自己抽自己。
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萧湛是想要跟她来的,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没有邀请他出席酒席。
清秋清浅今天早上三番两次地提醒过她,可她愣是没搭茬,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她可真是想瞎了心了!
“内什么……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明溪丢下一句,就匆匆往外跑,一溜烟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南烨看着妹妹半点形象都不顾的背影,无奈摇头,“都是当皇后的人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红颜温柔地笑,“这才像母亲亲生的呢。”
明溪跑出酒楼,一溜烟便蹿上了马车,跟火烧眉毛似的,“快快快,回宫!”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宫中,明溪下了马车,就提起轻功往御书房跑去,景仁刚行了个礼,没来得及通禀,明溪就像只耗子似的“嗖”地从他身旁掠了过去,冲进了内殿,脆生生地喊道:“相公!”
萧湛不禁一怔,堂下正议事的大臣们也愣住了,石化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