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看清是谁?”
“回主子,不是我们苑内的人,生面孔,奴婢去追了,最后进了美依院,那丫鬟懂功夫,所以不敢跟太紧。”若雨道。
“主子,还有一件事很奇怪。”乘胜补充。
“嗯?”
“那贼人虽是翻墙进的苑,可是书房和客房我们平日里都是上锁的,她可以轻而易举开门而入。”
“哼,那只能是我这个苑里出内奸了,好一个白眼狼!”
“那主子,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先把那五处东西清理出来吗?”
“不必,既然有人想演一出戏,戏还没开场呢,别浪费了,我们静观其变,追击,张大夫的线跟得怎么样?”
白芍越听越是不解,于是一直没有插上话。
追击道“人已经控制起来了,随时可以提过来,这几日我们查到了那张大夫也是孙氏娘家的客卿大夫,是孙氏引进府里的,每次去药房取药的都是孙氏的贴身丫鬟和袁妈妈,张大夫只是一普通的药店郎中,可除了府中给张大夫的诊金之外,在银庄票据发现孙氏每年都会额外给张大夫二百两银子,票据我已经取出来了,请主子过目。”
桑柔和凌华看了票据心里就清如明镜了,票据里还有一笔十年前五百两银子的记录,桑柔看了看,追击的手还在哗哗流血,滴了一地,再看白芍满脸是血,触目惊心,她便舍不得让追击去跑这一趟了。“乘胜,你去把张大夫给我请来,若雨,继续去盯着美依院。”
二人领命而去。
白芍很是不安,心里想自己什么忙也没帮上,还误打误撞差点坏了小姐的事,还打了自己人,就噗通跪地,不停的求饶。
桑柔起身扶起,也不好怪罪,毕竟这个小姑娘是拿着命去拼死护着长青苑的,也是打心里头喜欢这个丫鬟,只不过她行事的确是太冒失了,还需要好好培养“罢了,不怪你,你能拼死护我安危,我又为什么要怪罪于你呢?”
白芍听到这句话,眼含热泪,但是转身一看身旁还在滴着血的追击也于心不忍,但也羞于关心,毕竟事情因她而起。
桑柔见状“白芍,你先去打一盆温水来,然后回屋梳洗。”
白芍应下,转身出屋。
“过来坐。”桑柔示意追击。
可追击是个木头疙瘩,他不喜言辞,不想乘胜那样活泼和自傲不凡,因为乘胜是剑术第一的高手,所以多少有些喜欢自吹自擂,而追击习惯了在黑夜跟踪敌人,所以少言寡语,他不敢,王爷在更不敢,于是不动,站得笔直,任由血在流。
看得桑柔很是心疼,这些都是她的忠义战士啊,他们受伤比自己受伤都难受。
“坐下,这是命令。”冷凌华道。
追击二话不说保持着笔直的身躯坐了下来,也不发一言半语。
桑柔满是夸赞的眼神看着冷凌华,让冷凌华心里乐开了花。
原来这个木头疙瘩对这一套很受用!“伸出手来,给我瞧瞧”木头疙瘩还是不动,于是桑柔补充“这是命令!”
那木头疙瘩才唯唯诺诺地把手伸出来,冷凌华和桑柔被追击气笑了。
此时,白芍已经端着水进来了,她只是洗了把脸,衣服上还带着血迹。
桑柔示意她把水放下回去休息,可白芍硬是不走,忧心地看着追击的手,于是桑柔也不赶了,任由她在这。
桑柔先是给追击清洗了伤口,然后随手往胸前翻找,她也毫不避讳了,因为冷凌华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而追击和白芍又是忠心的仆人,于是很快掏出了消毒水,酒精,消炎药,止血药和麻醉剂,还有缝针的器械。
看得眼前的三人瞠目结舌,但也不好打断,这小姐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塞怀里去了?睡觉不硌得慌吗?但是也不好说出话来。
而冷凌华他不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东西,之前在边疆的小竹院,一群大夫围绕这些东西玩弄了好几日,只不过第一次见她从怀里掏出这些东西来,这媳妇的怀里怎么揣那么多东西啊?但是往深了想又想得有点歪,也不好张嘴,红着脸看着小媳妇。
“咬的有点深,要缝三针,我给你打麻醉,不疼,只是这个手七天内不得碰水,药一天两次,饭后吃一样一片,送水服用。不出一个月就痊愈了,到时候给你用点去疤的药膏……”桑柔一直嘱咐,但是手也不停的在动手中的器具。
白芍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这伤还能这么治吗?但是说不出一个月就好了,她也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追击只是看着桑柔,利落的行事,只是开始如虫咬的微微疼痛,后来手掌就没了知觉,直到缝完了三针也不觉得有任何痛感,觉得很是神奇,也很感激桑柔亲手为他治病,原本直流的血突然止住了。
一个奴才何德何能让主子亲手救治呢?死了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他更敬桑柔了“谢谢小姐!”
这个木头疙瘩终于说话了!“小事,你好好养着不然我该心疼了!”
白芍和追击听到这番话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心想真的没有跟错了主子!
“柔儿,你上次也是这个救我的吗?”冷凌华问。
上次,冷凌华是昏迷的状态,他只感受过麻醉过后的疼痛,所以他并没有亲眼目睹过“嗯,上次缝纫你老费劲了,花了我两个时辰呢!”
冷凌华听完一把将桑柔拥入怀抱,仿佛得到世界珍宝,不对,他的桑柔就是世界珍宝。“辛苦你了。”满眼是爱意。
白芍和追击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走,于是就转身当看不见。
不一会,乘胜带着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