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人拍拍刘禄的肩膀:“你若是赶紧去米铺卸货,兴许还能赶上回来救她们。”
刘禄一听,坚定地看金玲一眼,驾上牛车,匆匆离去。
金玲和阿兰就算是傻子也瞧出不对劲了,金玲一看见揽翠坊花红柳绿的牌匾就立刻便炸了毛,一手紧紧揽住阿兰的胳膊,一手指向余美人:“余美人,你莫非……莫非要卖了我们?我们可是景府的家奴,你无权买卖我们!”
阿兰也是一脸瑟瑟,柔美的脸颜色尽褪:“少夫人……阿兰宁死也不肯卖身进这等腌臜之地。”
余美人翻了个白眼:“你们一个个脑子里怎么尽是些龌龊思想?”
这时候从那揽翠坊里出来个女人,脸抹的煞白,嘴唇殷红,穿着一身绿油油的衣裳,手上脖子上戴满了金灿灿的镯子和戒子。迎风一抖,身上的脂粉香气隔着两尺就能闻到。
余美人迎上去,笑成一朵风中的小花:“金妈妈,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好好瞧瞧,值不值我跟你说的那个价?”
金玲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几乎要脱眶而出,眼睛里全是泪水:“余美人,你还说你不是要逼良为娼?”
那位金妈妈和余美人站在一处,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仿佛黑白双煞,将这两个待宰小羔羊死死盯住。
金妈妈皮笑肉不笑的,眼皮子耷拉着:“人是长的白白嫩嫩的,把手伸出来,让妈妈瞧瞧手是不是也是精贵的嫩手。”
金玲和阿兰想跑,奈何余美人已经挡在她俩身后。
金玲回头恶狠狠地看向余美人:“余美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金妈妈却已经等不及了,径直上前一边一只紧紧嵌住她俩的手,硬生生扯到自己面前,贪婪地上下打量着。那模样,活脱脱是个有特殊癖好的色鬼。
阿兰已经被吓哭了,只是强忍着不敢哭出声音。金玲抓着阿兰手臂的手已经深深嵌进她肉里。
金妈妈将她俩的手放在手心里来回拿捏半,上上下下的看了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时辰,忽地裂开血红的大嘴笑了,一张老脸仿佛被水泡开的老陈皮,一下就舒展了开来:“值……值……绝对值那个价,这样的小手做出来的丝线活才值钱嘛。”
金玲和阿兰正抽噎着,听到这话忽然一愣:“丝……丝线活?”
金妈妈一脸茫然:“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