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赛月都执扭不肯起身,大声哭道:“求小长老速发华山天兵救我父皇、皇兄、母后、母妃、以及一众兄弟姐妹于水火,赛月愿为奴为婢终身侍奉小长老左右,以报小长老大恩大德。”
黄飞龙闻言叹息说道:“公主殿下且起身听我细细道来,下山前师尊曾令我保宋国安宁,我也曾进言说聚华山之力,荡平金国,但家师明言,宋金两国仇深似海,如若金国败,则金民将百不存一,那样杀戮大重,非修道人所为,家师也只是叮嘱我下山助宋国保境安民。”
赵赛月哭道:“小女子不敢求小长老报我大宋血海深仇,只求小长老救我被掳走的皇室一脉于水火中。”
黄飞龙问道:“公主殿下,难道金人虐待你们皇室成员不成?”
赵赛月闻言哭得更加大声,情绪都有些紊乱,过了良久这才泣道:“金人何止是虐待,他们视掳来的宋人如猪狗,不但随意凌辱,还随意打杀,即便是我们皇族也无任何优待,当初金人掳走十多万人,现在已经十不存一,我被金人掳走时,年纪尚幼,却也被金人放在洗衣院中,每日洗衣做食如同奴婢,我年纪稍大后,却被完颜亶这个小畜生看中,他数次相逼,我宁死不从,前些日子又被他转送给完颜金弹子,金弹子与完颜亶一路货色,却假装豪杰君子,欲感化于我,我虚以委蛇,打算趁此南下机会逃离苦海,如若不成,便自刎了断,今得小长老相救,心里万分感激,然则父母兄妹仍在金国受苦,救小长老怜悯。”赵赛月说罢泣不成声。
黄飞龙一边听赵赛月讲述,一边在林中来回踱步,越听越气愤,堪堪听赵赛月讲完,便越发怒不可遏,一掌击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上,树应声而折,黄飞龙怒喝道:“传闻那金人生于蛮荒之地,终日与野兽为伍,今日听其行事,也与畜生毫无分别,我定当亲率大军将金国扫灭!”
赵赛月见黄飞龙义愤填膺,正中下怀连忙伏地叩首说道:“请小长老速发天兵营救。”
黄飞龙沉思一阵,摇了摇头说道:“公主殿下且起来说话,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赵赛月伏地泣道:“小长老,这是为何?”
黄飞龙说道:“公主殿下让我发兵,便是指让我令华山先天武者出手,但家师曾有明令通谕天下,先天武者在江湖上行走,不能仗着修为对低阶武者动手,再者我派先天武者都在潜心修炼,如果我以这尘世间之事扰其道心,恐引来家师不喜,所以这条路行不通。”
赵赛月哭道:“小长老,那怎么办?”
黄飞龙想了想说道:“公主殿下,这样吧,我们先礼后兵,我让华山掌门给完颜晟下一道法旨,让他遣返被掳的所有宋人,他若不依,我们便再出手!”
赵赛月喜道:“如此甚好,不过却不能让我父皇与皇兄再回大宋。”
黄飞龙奇道:“公主殿下,这是为何?”
赵赛月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小长老从小在华山长大,生性淳朴,不知世间人心险恶,我以女子之身去投赵构皇兄,皇兄必会以兄妹之情厚待如我,但如若我父皇与赵桓皇兄南归,那么去了之后皇帝由谁来做,是由父皇再登大宝,还是由曾经贵为太子做过皇帝的皇兄赵桓来做呢,这一去必会引起社稷动荡,如我赵构皇兄念及父子兄弟之情,有意迎奉,但拥立他做皇帝的从龙大臣却会不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若皇位更替,他们现在的一切便化为乌有,即便表面上应诺,私下里必会遣人痛下杀手,我父皇与赵桓皇兄必定会死于非命!”
黄飞龙闻言不禁暗暗佩服赵赛月心恩灵敏,于是说道:“既然你父你兄不能南返,那如何安置?”
赵赛月说道:“小长老可在华山范围之内安置他们即可,让他们平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吧!”
黄飞龙道:“公主殿下这个办法挺好,我这就致书回去,令他们按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