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就这么几天,我在家停了两天就赶了回来。”齐思明随着啸海进了门。
啸海突然停下,回身问道:“上海的戒严结束了吗?”
齐思明一愣,很快答道:“没结束,可我是稽查队的,总有些特权吧!”
啸海不赞同他的做法,“上海情势现在还是很紧张,你应该在家好好照顾,急着跑回来做什么?”
“乱世成英雄,这时候正是我辈展现能力的时候!”齐思明随口答道。
啸海不知道他话中所指是什么,也没有搭腔。
齐思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天颢,这是你家托我给你捎带的家书。”
啸海忘了刚才的插曲,欣喜地接过家书,“我说爹娘怎么不给我回电报,原来是让你把信带过来!”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齐思明说罢,起身离开。
啸海目送齐思明,思绪万千。
从齐思明到上海之后,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他做什么,自己完全不了解同样,自己也身负许多秘密,不能告诉他。
啸海放下心思,打开了家书,漂亮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原来是铭华写的。
“天颢吾夫”
啸海知道,这是防止有人窥探家书的内容,但是他看见这个四个字,心里还是有一份窃喜。
家书的内容很简单,无外乎是报平安,还有就是描述了张家父母是多么喜欢冬至这孩子。
祖孙三代,其乐融融,跃然纸上。
啸海带着几分甜蜜,几分苦涩,合上了家书。
他何尝不知道铭华写下这封家书的沉重心情?谎言终有一天会被戳穿,到时候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父母,而父母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儿女情长终归是要放下,家国天下还是悬在心头。
顾枫白几次出现在意外之时,这次又与徐方展挂上关系,啸海着实心里觉得不安。
第二天,啸海提前出门半个时辰,趁着上班之前,转到后巷弄堂里。
他找到文家骅租下的阁楼,发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报箱。这个报箱和自己家的那个大小差不多,样式却很老旧,与周围的环境很是契合。
啸海默默地笑了,看来这就应该是情报交换的标志。
他环顾四周,确定左右无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阁楼的门。
阁楼很小,仿佛就是一间杂物房。四周窗户被木条封死,屋子里有些昏暗窗子下堆着破旧的家具,积了厚厚的灰尘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条凳,倒是看起来干净许多。
啸海从八仙桌上拿起来一盏烛台,拧开底座,果然是中空的。
他取出里边的纸条,放进怀兜又放进一张新的纸条,便匆匆离开了。
啸海的纸条是要给文家骅,里面内容是关于顾枫白和徐方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