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咪有松动的迹象,景深蹲下身体,向景咪伸出右手,温柔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喵嗷!”景咪冰蓝色的眼眸瞬间变得猩红,一个健步扑向景深,一口咬住了景深伸出来的手掌,鲜血霎时从景深的手掌流淌开来。
但景深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收回手的打算,任由景咪尖利的猫牙刺入手心。
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景咪温热的头顶,顺势向下,摸索着解开了景咪脖子上的红绳。
黑铃落在景深手里的一瞬间,景咪周身的黑雾也随即飘散开,猩红的双眸也变成了正常的蓝色。
只是,下一秒,景咪就松了咬住景深手掌的小嘴,有昏倒的趋势。景深受伤的手一个反转,将倒下的景咪接住,并温柔的抱在臂弯里,轻抚着它柔顺的毛发。
而原本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掌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直到愈合完毕,看起来就像不曾受过伤一般。只有满手的血迹还证明着刚才的一幕是真实的发生过。
景深轻轻的抱起昏迷的景咪,抚摸着她后背的毛发,温热的体温透过厚厚的毛发传入掌心,他的心里却是一阵滔天骇浪。
眼见景咪身上的旧伤还未痊愈,却又添了多处血肉模糊的新伤,景深更是怒火中烧,心疼不已。指尖有些颤抖地轻轻触摸景咪受伤的地方,饱含怒意的黑眸更加深邃幽暗。
景深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冷眼看着水里伤痕累累的虎父,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无处发泄。
“你就是那天夺取小咪妖丹的老虎精。”景深说出口的话是笃定的。
虎父哆嗦着没有回答,挣扎着扭动身体想要后退,慌乱的神色更加明显。
比起刚才白猫嗜血的残酷,眼前的景深全身上下散发着浑然的压迫感,那像漩涡一样的黑眸,如无尽的深渊,让虎父感到周身发毛。
这个人类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似能够直击它的内心,好像它所有的不堪全都暴露在他面前,仿佛要将它吸进无止境的黑暗虫洞,永无翻身之地。
景深面色冷冽阴沉,从校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并冲着老虎精略显遗憾地说道:“可惜只带了一颗。”
“你要做什么?”虎父颤颤巍巍的看着那颗药丸,像是有预感似的,拼了命的在溪水里扑腾挣扎,但是早已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老虎精怎么可能是景深的对手。
景深轻轻放下景咪和黑色铃铛,淡漠地走进溪水里,抬脚死死踩在虎父的头上,一把掰开虎父紧闭的大嘴,从缝隙中将药丸塞进它嘴里,然后用力抬起老虎精的头,让虎父的嘴再次紧闭,直到逼着老虎精将药丸完全吞咽,景深立马嫌弃地甩开虎父的头。
从老虎精身上沾染的血液顺着景深的手指,从指尖一滴滴的滑落在水里,绽放出一朵朵如轻纱般柔软丝滑的血花。
景深迈步走向河流上游,弯腰将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才终于上岸重新将景咪抱在怀里,并捡起一旁的黑铃。
他依旧面向虎父,沉眸看它撕心裂肺的嚎叫,经受体内密麻如虫群的撕咬。
“吼!”虎父承受不住毒药带来的噬心的痛楚,痛不欲生地咆哮着。
但很快,虎父就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毒药的作用却依旧在持续着,俞久俞烈。
景深抬眸看了看不远处昏迷的虎母和孩子,对着虎父道:“你该庆幸我今天只带了一颗毒药,不然,现在毒发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
虎父疼得扭曲的脸上满是绝望,痛苦地憋出断断续续的话:“……杀了我!杀……了…我……!”
“别急,你要知道这世上有着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正好,你有幸可以感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景深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景深说完小心地将景咪放进车娄里,踩着自行车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