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身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那名童子站在门里垂头丧气的说道:“老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呵呵。”那老年文士笑了几声,走进门内,伸手摸了摸那童子的头,而后拉起童子的手,将那几枚铜钱放到童子手中说道:“不要不高兴,我老人家不要你跪就是了,前面带路吧。”
那童子拿着钱,眼睛一亮,脆脆的答应了一声,便笑眯眯的在前面带路。
主人家的房子是一座京城中比较常见的两进四合院。院子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却收拾的雅致整齐。
当老年文士穿过前院的垂花门,就见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正一脸清冷的站在正厅的门前。
“呵呵。”老年文士轻笑了两声,向前急走几步拱手施礼道:“景轩公一向未会,别来无恙乎?”
站在正屋门口的老人正是大明工部主事陆澄源,而两次拜访,此时正一脸微笑施礼的那名老年文士则是前南京刑部郎中李廷谏。
陆澄源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躬身施礼的李廷谏,犹豫了一下才微微拱了拱手。说道“还好,请李郎中书房叙话。”说完微微侧了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进书房的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那名童儿送上两盏清茶,便退了出去。
停了片刻,陆澄源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李郎中几天之内两次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李廷谏笑了笑说道:“早年京城一别,匆匆十数载。一直听闻景轩公刚正不阿不屈附权贵,老朽甚是敬仰,所以特来拜会。”
“不敢当。李郎中便只为此事?”
“啊,到也不全是。。。。。。”
陆澄源又皱了皱眉头,声音清冷的说:“李郎中有何事,还请直说。”
“也好,在下这里有一件可名扬千古的好事,想要送给景轩公,不知您想不想要?”
陆澄源上下打量着李廷谏,冷笑了两声,说道:“名扬千古的好事?呵呵。但不知李郎中所说的是什么好事”
“搬到阉党,还大明朗朗乾坤。”
陆澄源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揶揄的看着李廷谏。
“怎么景轩公不相信?”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李郎中和邹元标,邹南皋是同乡吧?”
“确是同乡。而且,邹南皋还是我儿子的授业恩师。不过,我却不是东林之人。”
“李郎中是不是东林党人,都无所谓。你可知,现在朝中一党独大,那魏厂公一手遮天。。。。。。”
“我当然知道!”不等陆澄源说完李廷谏便接过话头,“那魏忠贤蒙蔽圣听,朋比为奸,欺压良善,构陷冤狱,阻塞言路,致使吏治败坏、民生凋敝。长此已久,大明江山必亡于那阉人之手。”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廷谏,陆澄源眼神微微变了变,随即他冷笑了一声说道:“李郎中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再者说,我一个小小工部主事,又如何管得了这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