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体乾心中暗暗地一抖,面上却神色不变的看着魏忠贤说道:“不敢当厂公的夸奖。”
“呵呵。”魏忠贤笑了笑说道,“真被你猜中了,刚刚从内阁传出的消息,皇上下旨赏了魏良栋那臭小子一个东安候。”
“好!”王体乾眼睛猛地一亮,而后撩袍跪倒,大声说道:“恭贺千岁。”一旁的崔田两人也连忙跪倒随声说道:“恭贺千岁。”
“哈哈,哈哈。”魏忠贤连声大笑,伸出双手连连摆动,“起来,起来吧,都是自己人,哪来的那么多的俗礼。”
看着站起来的三人,魏忠贤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先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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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未时三刻,天启皇帝召集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及阁部科道诸臣于乾清宫。病体越发沉重的天启皇帝卧于龙床之上,谕与众臣,言及魏忠贤,王体乾忠贞可计大事。而后下诏封魏忠贤侄子魏良栋为东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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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的流逝。天空中那层厚重的乌云,似乎已在不知不觉间开始缓慢地变化。所有留心着天气的有心人,都在紧张的注视着,猜测着那即将到来的最后结果。
十王府书房之中,朱由检持着一只毛笔呆呆的坐在书案之后,视线散乱的看着散落在桌案上的那几张写画的乱七八糟的白纸。过了半晌,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握在手中的那只仿佛越来越重的毛笔抛在桌上。
此时,朱由检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沮丧,郁闷,无奈。。。。。。朱由检摇了摇头,看起来,即使自己这只蝴蝶已经尽力的煽动翅膀,可依然改变不了这具身体原本的宿命,历史上,那个可怜的崇祯皇帝终究还是要自己去当。
朱由检动了动由于久坐而酸疼不已的肩颈,再次将视线投向面前的那几张白纸。在那几张纸上记录的,是这几天朱由检苦思冥想后从记忆中翻检出来的,有关于明末的历史和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后世知识。
零零散散的五六张纸,就已将脑海中的记忆都掏了个精光。朱由检轻轻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张,从前到后看了一遍。在这张纸上,除了十来个人名之外,只有不多的几件在后世比较有名的事件。可就是这些有限的几条信息,朱由检也记得似是而非。不过,其中倒有一条朱由检记得非常的清楚,那就是在十几年后,一个叫李自成的邮局员工攻进北京,崇祯吊死在煤山之上。。。。。。
朱由检苦涩的笑了笑,看起来自己的确不适合做一名历史老师,记不住历史上的那些人和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张张的翻看那些搜肚刮肠才写出的零散东西。很快,朱由检就再次确定,自己还是最适合做一名优秀的体育老师。
现在的朱由检真觉得,自己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好,那样至少眼前还不会太过难受。就好像一个人走进了一间漆黑的屋子,当你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时候,它不过就是一间黑屋子。可当你确定知道这屋子里正藏着一只食人的恶鬼时,那这间房子就变成了一个处处都充满恐惧的恐怖世界。
“唉。。。。。。”朱由检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咧着嘴,用手抵着疼痛不已的额头,用力的揉着。
就在这时,忽然听王承恩在书房门口轻声的说道:“王爷,田妃娘娘请见。”
“啊?哦。”朱由检一惊,连忙将面前的那几张纸拢了拢,嘴里说道:“啊,让她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