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田尔耕嗤笑了一声。“那是传位遗诏,说改就改?崔大人你是不是近来有些操劳过度了。”
崔呈秀不理田尔耕的调侃,拧着眉说道:“遗诏虽然重要,但如果皇上发现自己被人家给算计了,被人暗害了呢?”
“什么?你说什么?”田尔耕瞪大了眼睛,一旁的魏忠贤与王体乾也满脸惊讶的看着崔呈秀。田尔耕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是说,信王。。。。。。信王他。。。。。。”
“对!”崔呈秀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的光,“如果,皇上知道了,自己之所以命不久矣,不是因为天命,而是因为信王暗中设计所害,皇上还会将大明江山让给信王吗?”
崔呈秀说完,水榭中变得一片安静,就连魏忠贤也不在揉搓那串玉珠。
半晌之后,田尔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好是好,可是怎么让皇上相信信王有谋朝篡位之心?要知道按照咱们大明的规矩,皇上有子,父死子承。皇上无子,兄死弟承。当今皇上无子,如果皇上殡天必是信王继承大宝,在这种情况下谁会相信信王会作弑君的这种傻事?”
“说得好!”崔呈秀轻轻的一拍桌子,不大的声音却吓了田尔耕一跳,崔呈秀不理田尔耕微怒的表情,继续说道:“的确,咱们大明有规矩,皇上有子,父死子承。皇上无子,兄死弟承。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规矩,那信王想要承继大宝,就必须在皇上无子的时候送皇上殡天!想想皇上现在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级,如果陛下没生这场病或是这场病能被医好了,那延下子嗣几乎是必然之事。那样,信王便没了丝毫的机会承继大宝。所以,如果信王想要君临天下,那他就一定会。。。。。。”
“这。。。。。。这。。。。。。”田尔耕瞪大了眼睛看着表情中略带狰狞的崔呈秀,他停了停才有些杂乱地说道:“不,不,这不可能。要知道皇上的病是因为两年前那次落水。。。。。。”他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向微闭着眼睛松松垮垮坐在榻上的魏忠贤。
魏忠贤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原本又开始不停揉搓佛珠的手猛地一停,睁开双眼扫了一眼崔、田两人,说道:“那天在西苑,的确只是个意外。”
“是。”崔呈秀连忙站起身,躬身施了一礼,抬头看着魏忠贤眼微微的闪着光,“卑职有些话。。。。。。还请千岁恕罪。”
“说吧,恕你无罪。”
“谢千岁。”崔呈秀再次深深的施了一礼,而后站直身子说道“皇上在西苑泛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只有这最后一次会出事?并且,千岁曾经说过,以前皇上泛舟都会有会水内侍在一旁保护,但当天跟着皇上的那两个内侍却都不会水。而且,当时船上的两名内侍又全都淹死了,查无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