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着花生米的盘子瞬间就不见了,我听到一阵细微的响声,马上用凿子卡住了那处墙面,墙上有缝儿,黑疙瘩也把一只钢钎插了进去,我俩合力一撬,只听“咔嚓嚓”一阵细响,书房的半面墙竟然塌落下来,随后,我们就注意到,那墙后的地面上竟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冷飕飕的阴气往外灌,我捂住口鼻,点着一根蜡烛扔进去,烛火忽明忽暗,但幸好没有灭,这洞里氧气充足。
我和黑疙瘩各自取了镐头钢钎做武器,打着手电钻进洞中,向下是一路石阶,上面长满青苔,不知已在黑暗里静躺多少年,两边石壁凿痕明显,泛着湿气,让人浑身生寒。
我们拾级而下,大概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台阶尽头,算算,距离地面应该已超过百米——难道,这就是那“富绅”真正的藏宝之处?
我注意到附近的墙壁和台阶上都有利器刮划的痕迹,有的地方损坏严重,一碰就“哗哗”掉渣儿。
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片瓦片,随便拿起来一个看,都好像古物,其间,偶尔会拾到两三件画轴,展开一瞧,虽然破旧残损,但古意幽幽,应该也不是凡品。
黑疙瘩乐了,紧抓住我的胳膊,“兄弟,咱、咱们这回发达了,天见犹恋,我爸买这房子,还真是个藏宝之地!”
再往前走,忽见地上有两条长长的铁链,我们拽了拽,很沉,一端的锁扣已经碎裂,另一端一直往前延伸,不知何处是尽头,又拴着什么。
我们顺着锁链的方向往前慢慢摸索,七、八分钟后,终于到了路的尽头,那里堵着两扇厚厚的石门,铁链的另一端正拴在门环上。我俩试着拉起门环,可石门实在太沉,我们使出吃奶的劲儿,大门刚刚动了几寸。
所幸,石门早已向外拉开,此刻中间留下一道缝隙,正好刚够一个人钻进钻出,黑疙瘩正要往里进,我一把抓住他,“等等,你脚下是什么东西?”
黑疙瘩把腿抬起来,用手电一照,不由倒吸口凉气,那里血糊糊的一团,正是刚才那只大老鼠,只不过现在肚皮已被什么利器剖开,肠子还在蠕动,四肢还在抽搐,其状极惨。
我跟黑疙瘩说,咱们得小心了,那两条铁链上不知曾拴过什么东西,现在它们挣脱了,说不定就躲在暗处,正准备给咱们来一偷袭。
黑疙瘩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老鼠,脸色微变,把手中的钢钎握得更紧。
我们钻进了门缝儿,眼前豁然开朗,原本狭窄的暗道已变得宽阔敞亮,且四通八达,十几条通道各向四方延伸,地上洒落着不少古陶字画,但都破损严重,而且大多都是新茬儿新口儿,显然是被那两个“鬼影”刚刚弄坏的。
我捡起了其中一件还算完好的玉碗,用手电一照,便见其内含翠欲滴光洁无暇,隐隐似有荧光流动,虽然不认识,但一看就是个旷世奇珍,交给黑疙瘩,“认得么?”
他摇摇头,“肯定能卖俩好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