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夏疏桐下车,那些狗仔记者们眼睛一亮,完全没看清来人就一阵猛拍。
夏疏桐轻轻抬手,挡住恼人的闪光灯,唇角却一直是上扬的。
“拍够了?”快门声逐平息下来后,夏疏桐放下手,眸中愉悦的笑意逼人。
记者们安静了一下,随即有人反应过来:“是梧桐的夏总!”
“操,夏魔头,她怎么来了?”
有几个记者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但里面大多数人都是一直在底层混的,根本接触不到夏疏桐这种阶层的人,不仅不觉得害怕,反而兴奋地拿着话筒往前冲。
“夏女士,请问你们公司为什么要和云非雾签约?云非雾是不是被你们高层包养了?”
“对!正面回答我们,我们需要真相!”
“真相?你们以为自己是法制栏目主持人呢?”夏疏桐噗嗤一声笑了,“一群下三滥的狗仔,损人的阴招使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夏疏桐明明是在笑,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一阵寒意。
前排的记者一下子禁了声,但立刻有人晃着手中的相机:“夏女士!你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录下来了……”
还没说完,就被夏疏桐的声音打断。
“录下来?然后呢?买通稿,上热搜?你们也太好笑了吧。”夏疏桐几乎是笑得弯下腰,“我又不是娱乐圈里的人,我怕你们这一套?”
人群嘈杂起来,又一阵快门的声音响起。
夏疏桐却在这时收敛了笑容,她站直了身子,眸光一下变得寒冷起来。
“你们会拍照,会录像,我就不会了?喏,小钱,都录下来了吧?”夏疏桐问。
钱伶伶认真点头:“是,夏总,每个人的脸都清楚地拍下来了。”
钱伶伶声音不大,但足够那些记者听清了。
后面几个了解夏疏桐作风的记者,几乎是立刻转身拔腿就跑,却很快被保镖拦了下来。
其他不明真相的,虽然也跟着慌了起来,但还是死撑着和夏疏桐对峙。
不就是拍到了他们的脸吗?夏疏桐还能对他们做什么不成?他们又不是明星。
可夏疏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遍体生寒。
“对我而言,要查到你们的雇佣公司、工作室,甚至你们的家人、家人的工作,可太简单了。”
夏疏桐一步步往前走,在最前面那个记者的摄像机上轻轻一拍,那人手被吓得一抖,摄像机直接摔到了地上,镜头上摔出几条裂纹。
“所以呢,你们拍照片啊,录视频啊,我都无所谓。可你们要是敢把今天拍到的东西传到网上去……”夏疏桐舔了舔唇,声音压下去,“那么,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在这个圈子里再捞到一分钱。”
夏疏桐又走了几步,在一个四十来岁,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的记者面前停下。
“这个年龄还靠当狗仔混日子,想必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吧?让我猜猜,是长辈生病在医院里,还是小孩等着上学?”
说完,夏疏桐直接转身,走进了车里。
刚刚那个四十来岁的记者,额头上却已经渗出冷汗。
夏疏桐是明摆着在威胁他们。
夏疏桐说得对,如果不是为了家里人,谁会昧着良心来当狗仔记者?
是,他们可能不怕失业,毕竟就算不能在圈里混,再不济工地搬砖也能赚钱。可他们的家人呢?老人的病治不了怎么办?孩子上学被霸凌被孤立怎么办?
夏疏桐没有明着说,可他们相信她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她刚才的神态、表情根本不像正常人类。
像是个看似冷静,却什么都做得出的癫狂疯子。
对夏疏桐而言,他们就像是挣扎的猎物,像是一脚可以踩死的蚂蚁。
他们以为自己光脚不怕穿鞋人,但他们错了,夏疏桐才更像那个光脚的。
他们完全可以把这段录像发出去,发动舆论风暴对付夏疏桐。
但他们不敢赌。
上车后,夏疏桐轻叹一口气,对钱伶伶道:“小钱,待会儿让保镖把他们的卡收了,手机上的视频也看着他们删除。然后……刚才我不小心摔碎的摄像机,和卡一块儿等价赔给他们。”
钱伶伶眉眼弯弯:“好的,夏总。”
等钱伶伶和保镖交代完,再上车后,夏疏桐忍不住问她:“小钱,刚才那样……就是我以前的行事风格吗?”
“是。”钱伶伶点头,又补充道,“不过您以前会更狠一些,不会赔偿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