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们真够用吗？这些年姐早把你们榨干了，无故又多出一个小婴儿，你们解决得了吗？收下吧，二姐家也不差这点钱。”衣俊把钱又塞进了布袋里。

“老衣，老衣……”妈急急忙忙地向我们跑来，急得满脸通红。

我们的眼光一齐望向她。“嘿，老衣，你拿了钱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快给我，我去结帐，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妈说完从爸爸的肩头拽过钱袋子就跑。

“看妈……哼！”衣俊意犹未尽地摇着头。

“二姐，我们走，不想回这个家。你有空到江城来，我们热烈欢迎。”

看着妈的背影，心想，姐太像她了。

姐出院了。妈凭婴儿证订了牛奶场一斤鲜牛奶，每天上午半斤，下午半斤。爸爸负责拿牛奶。

回家第一天，外孙女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闹过不停。保姆不管晚上的事，姐也不管，折腾得妈和爸爸整夜不得休息。

妈实在没招了，抱着一直哭闹不停的婴儿到姐姐床边说“兰儿，给她喂口奶吧，她可能是饿了……家里牛奶喝完了，奶粉事多又忘记买了。”

姐翻过身，背对着妈说“你不想我活，直接拿刀来砍死我，这个小东西我不想要，你把她扔了吧，或者把她掉到大河里去喂鱼，总之，我不管。那是你自着自受。”

“兰儿，她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喂一口吧，只喂一口……”妈抱着婴儿继续哀求。

“抱出来吧，我兑了瓶葡萄糖水，能管事。”爸爸默默地把奶瓶里的水摇了摇，站在姐卧室门口。

第三天一早保媒就收拾好了她自己的衣服对妈说“钱老师，我家有事，要回去了，把这两天的工钱结给我吧。”

“不是，你这么突然要走，我们怎么办？等我们找到新保姆你再走，好不好。”爸爸感到突然，保姆一走，他们连白天都不能休息，真是要命。

“滚吧，让她滚，没什么人找不到，哼，想要工钱，门都没有……”姐在她卧室里怒吼，夹杂着各种脏话。

“哎……家门不幸。拿去吧，十元。”爸爸哀叹着自语，从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保姆，示意她快走。

妈出来正好看到保姆手上的钱，她一步上前从保姆手里夺了过来。厉声问“你来之前，我们约定没有？你中途退场，还不给我们缓冲时间，你违约了，按规定不是我们给你钱，而是你要赔我们违约金。”

“嘿，盘古王开天地，做了活路还倒贴钱的理，还是啥子老师，有你这样的道理吗？拿来。”保姆大声嚷着，掰开妈的手抢回了拾元钱，临走，恶狠狠地说“你们这种人家，任谁都不会来帮。”爸爸楞在哪里，看着这个壮硕的中年妇女，不知该怎么办？直到她冲到他身边，冲出门。

“老衣，你不能拦住她抢回钱吗？你这个窝攘废！”妈踉跄地追到门边，眼见着保姆甩门而去，气得她指着爸爸的鼻子大骂。

“哇哇哇……”妈听着外孙女的哭声，停止了咒骂，急匆匆地向外孙女的床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