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味过了很久才散去了许多,但是舌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这一通我倒是觉得更加清醒了一点,但是之前幻觉里的……此时一回忆,前面那些幻觉里的景象怎么突然模糊了起来。
我回忆了一会,竟然连一段完整的画面都想不起来,都是些有的没的零零散散的片段。胖子看见我半天沉默不做声,就又说:“你这又怎么了。”说着就想过来摸我脑袋。我竭力扭动身体不让他靠近。
“得得得,你坐稳,我不过来。”胖子见我躲他又退了回去。
“你是胖子?你是薛宁?”
“不是我们还能是鬼啊,活生生的人就坐在你面前呢。”胖子一手搂在薛宁的肩头,他俩一起做了个表示他们很是生龙活虎的动作。
“确定已经不是幻觉了,”随即一想还是不能容易相信他们,就继续问:“不行,你们得证明自己不是我幻觉里的。”
“怎么证明。”胖子挠着头失笑。一会似乎有些火。“这他娘怎么证明。”胖子在哪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怎么证明他是他自己。
薛宁倒是先开了口:“我不知道你在幻觉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一定是你看到了及其让你恐惧的东西,这些我们也在之前拉巴身上看见了。但是我想,不管是自然为之,还是人为。他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我茫然的看着他,他停住话语,没多久做个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跑题了,其实我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是否是幻觉并不重要。”
学者就是学者,总是能把我们很容易听懂的东西用及其复杂的语言讲出来,薛宁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是我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是啊,我是否在幻觉里并不重要,如果不在那一定是好事,若是在,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现状。就如周公梦蝶,不知我是周公还是蝶。最坏的情况顶多是被吓死,那些似有似无的东西,它既拉不长我,它也压不扁我。至少没有痛苦。
我叹口气,就表示对他话的认可,其实现在回头想一想,对于他们的不信任也大致就是那种多重的幻觉对我造成的正真伤害吧。到这里或许有人会认为这算什么伤害,但是你要是换种思维方式来想这个问题,就会觉得毛骨损然。如果当时,我们三个都受到了幻觉的损伤,都对眼前的两人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话了,他们也没马上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后来我才知道了他们的苦衷。我是吃喝了些东西才发现不对的,他们似乎也是因为我这一闹忘记了这茬。吃的东西是胖子用酒精炉子煮的些真空包装的杂烩,一闻那香味,我饥饿感上头,胖子连给我喂了两碗。
事情其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惨,我当时自荐守第一岗,其实没到十分钟就已经睡着了过去。说到这我有些尴尬。但是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
变故是我们睡着后半个小时发生的。薛宁是常年在科学院里搞研究的理论派,自己也是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这次亲自来考察,也是为数不多。他自然是不能习惯这里的环境,随便打地铺睡地上自然也是睡不安稳的,结果这不没睡多大一会就醒了,其实还真要好好感谢他不然我们可能已经报销到这里了。
他醒来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林子安静也就算了,但是地上这几个人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里胖子就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其他人薛宁不清楚,但是胖子薛宁是知道的,虽说也就相处了没几天,但是一到晚上扎营休息的时候,胖子那呼噜声就跟打雷似的。因为这一点,胖子这几天没少让考察队里的人调侃。
可是现在这胖子也睡的太安稳了点,薛宁就去查看胖子是个什么情况,一看之下就发现,胖子已经翻着白眼了。薛宁是个很严谨的人,搞学术的大多都是这个样子。他就马上给我们几个喂了药,灌了点水。胖子体质不错很快就醒了。我和拉巴两个人情况就不太好。一直昏迷着。
缓了块一个小时,胖子和薛宁当时也不敢再睡觉,就坐在边上休息。也就是不经意的一眼,他就看见拉巴睁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胖子和薛宁。拉巴那眼神看的胖子心里发毛。但也就是觉得可能刚缓过来有点蒙吧。
他就上去想搭话问问情况,结果胖子才一起身。拉巴就跟疯了一样,提起砍刀朝着他过来。“胖爷我身法灵活胜似燕子李三,怎么可能让他伤了我。”胖子是这么描述他如何躲开拉巴砍来的刀的,说着他又摆了几个在他这个身材看来及其别扭的动作。惹得一旁的薛宁哈哈笑了两声。
我知道其实胖子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我们这一路走到这儿,再加上林子这种情况,太压抑了,不泄泄压是会出问题的。由此也可以看到,胖子虽然外表粗糙,但这个人确实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这不免让我也安下心来,看来自己是真的醒来了。不时的几句玩笑,已经没再有幻觉里那种紧张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