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田寅好上了?是不是不管田寅说什么,他都信?可能是因为气愤和失望的次数太多了,杨柳反而淡然了。她当杨季昌是空气,把头一转,对窗外的阿牛道:“你来,把他怀里的药粉掏出来。”
这有他什么事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支使他?阿牛背着手,不肯动。可是百来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只得单手把窗台一撑,跳了进去。
田寅看见是他,只觉得后腰和嘴角的伤又隐隐约约地疼了起来,根本不敢动弹,任由他把药包掏了出去。
杨柳指着阿牛手里的药包,对围观的村民们道:“乡亲们,这就是我打算分给你们的农作物全效药粉。这种药粉有奇效,不管是什么庄稼,什么蔬菜,只要生了病,用这药粉兑水喷上,就能治好。我本来是打算明天一早拿出来,低价卖给大家的,可没想到田寅起了贼心,上我屋里来偷,也不知道他是想一个人占为己有,还是想拿出去倒卖。”
村民们听到这里,已经怒了。杨柳好心,把神药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田寅倒好,竟想一个人独吞!而且杨柳说过,这神药是她在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仅此一包,用完就没有了,如果真让田寅偷了去,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村民们越想越气,叫骂着把田寅拎到院子里,操着家伙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
田寅抱着头,疼得直叫唤,气焰却很旺:“你们凭什么打我?”
“你偷我们的神药,还不许我们打了?!”
“我们打的就是你这个偷药贼!”
村民们见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这么嚣张,愈发生气,下手更重了。
在外望风的田芝芝听着里面的动静,不敢靠近,只得悄悄溜进了赵氏的房里。赵氏已经醒了,正扒着窗户,偷偷地朝外看,没敢出声。田芝芝扑过去,抱住了赵氏的胳膊:“娘,你快想想办法,再这么打下去,田寅就要没命了!”
“你们也真是的,去偷杨柳的药粉做什么?还不如偷她的银子呢。”赵氏埋怨道,“杨柳那丫头现在奸狡得很,她提前把药粉许给了村里人,让田寅偷药成了犯众怒,我能有什么办法?”
田芝芝也隐隐地有些后悔,但她不肯承认:“银子花完就没了,哪抵得上神药?你没见他们都想要么?”
赵氏深知田芝芝的脾性,很骂她几句,但眼瞅着田寅就快被打没气了,她只得披上一件衣裳,先出去救田寅。
杨季昌看见赵氏出来,慌忙赶上来扶她:“你不在床上保胎,跑出来做什么?”
赵氏使劲儿地把他一推,骂道:“我儿子就快被打死了,你说我跑出来做什么?!”赵氏清醒得很,她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而田寅却是已经成年的儿子,以后等她老了,说不准还得靠田寅呢。
“你别动气,别动气,当心动了胎气。”杨季昌安抚完赵氏,转身挤进人群,奋力护住了田寅,“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下此狠手?田寅只不过偷了一包药粉而已,罪不至死!”
“只不过偷了一包药粉?我们都指望着这药粉咧!”
“就是,我家麦子都快熟了,却烂了根,全指着神药去救!如果没有神药,我们全家人明年就得饿肚子!”
“杨季昌,田寅偷的是你亲闺女的药粉,你怎么却向着外人?”乐看l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