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季昌将信将疑:“我不是告诉过你,四香豆腐是我们杨家的独门菜式吗?”
“哎呀,老爷,我以为您是吹牛皮,开玩笑的!我哪知道我们杨家这么有能耐,竟真有自家的独门菜式呀!”赵氏望着杨季昌,满脸崇拜,“如此说来,我们杨家在城里,不是一般的人家?真可惜,我没机会去看看。”
赵氏几句吹捧的话,让杨季昌妥帖极了,心头的气登时消散了一大半。他仔细一想,他是搬来乡下后,才认识赵氏的,还从来没带她去过杨家老宅,所以她不了解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如此想着,便缓了脸色:“什么不是一般的人家,只不过家里开了几间饭馆罢了。只可惜,我的那家酒楼,这一年来一直亏损,只好盘给大房和二房了。”
赵氏柔声安慰他:“老爷,您放心,凭借您的本事,迟早会东山再起的。”
杨季昌爱听这话,登时不再追究四香豆腐了:“你且躺着,不要下床,我去东屋问问杨柳她娘,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去当铺。总得弄点钱来,好给你们买些荤腥补身子。”
找邹氏要钱?这个赵氏是极乐意的,二话不说就放杨季昌走了。
东屋里,邹氏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形容憔悴。
杨季昌走进去,看了看邹氏,问道:“你觉着如何?肚子疼不疼?”
邹氏摇了摇头:“不疼。”
虽然不疼,见红也不是什么好事,杨季昌忍着没说,问道:“她娘,家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拿去当的?”
邹氏叹着气,摇了摇头:“自从搬到乡下,没了收入来源,家里能当的都当了,哪儿还有值钱的东西?”
杨季昌也跟着叹了口气,问道:“你的嫁妆呢?”
“我的嫁妆,不是抵债用了么?她爹,你这是怀疑我藏私么?”邹氏说着说着,红了眼圈。
“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弄点钱,给你们补身子。”杨季昌说着,坐到床沿上,抱着头,满脸自责,“都怪我没用,不然也不会把你的嫁妆都败光了。”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个作什么。”邹氏安慰他道,“俗话说得好,鱼生火,肉生痰,青菜萝卜保平安,我们就吃点青菜萝卜挺好的,不需要补身子。”
“那怎么能行……”杨季昌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鸡肉的香味,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谁在炖鸡?”
邹氏也闻到了香味,讶异道:“这香味儿可真浓,怎么像是从我们家后面飘来的?”
杨季昌马上站起身来:“我去瞧瞧。”
这鸡香味儿实在是太诱人了,杨季昌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厨房。
厨房里,灶火正旺,铁锅里咕噜咕噜炖着一锅鸡汤,那鸡肉乌黑发亮,诱人垂涎,竟还是一只名贵的乌骨鸡。
杨季昌不由自主地先咽了口口水,方才发问:“柳儿,先前我就忘了问你,你做四香豆腐的香榧,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家现在家徒四壁,是绝不可能出现香榧的。
杨柳朝灶膛里添了把火,随口扯谎:“是赵姨娘之前给我的。”天平x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