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安静的伫立在皇陵入口,他的脚边倒着几具已然化为枯骨的尸骸,地上散落着铠甲与冰刃。
“人呢?”
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抬起手指了指前面散发着幽光的法阵。
“什么?那里头怨气极重机关重重,他又无防身之技,你这么做会害死他的!”
云番随意的拨了拨自己刘海上的水珠,望向那愤怒男子俊美的面容,“难道你忘了他跟江壁伦的关系?死了也好,江壁伦也能难受一阵子。”
此人正是从苍翠山庄逃离的国师之徒姬墨谦,此刻他轻皱着眉头,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若非不想节外生枝,他本该自己去把陛下带过来,如今倒好……
“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密室没有皇族血脉是无法打开的,你要如何向我们交代?”
“既然他是皇族血脉,自然有龙气护体,没那么容易死吧?就算死了,还有个夜流风,把他也抓来就行了。”
云番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忽然朝着姬墨谦展开了一道无害的笑容,作势盘腿一坐,“别那么严肃,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说不定歪打正着,一会儿入口就打开了呢?”
这少年心情愉悦的躺了下来,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对,那些自不量力妄想教训自己的人,都该死!
“……你们确定这就是东岳龙脉,皇陵所在?”
那一片片黑色浓云的上空,几道御剑而飞的身影望着底下时不时电闪雷鸣,一片怨气冲天的景象,久久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慕灵就那样毫无形象的挂在江玉楼的身上,指着那寸草不生的大地,停止流转的泉水,小脑袋一个劲儿的摇着。
“还不如我们琨山呢,是时候建议夜行川换个地儿挪个坟,否则东岳皇族的先祖们迟早跟众多邪祟魔物同床共枕,想想就有点小可怜……”
然而身后的卫白只觉得自己脚下的佩剑咯咯作响,他努力不去看那腻歪着的两人,东岳皇族的先祖们可不可怜他不管,这该死的慕想容能不能放尊重点儿?赶紧把扒在自家少主身前的爪子拿开?
卫卿无视着自家胞弟别扭的表情,一脸凝重的感受着渐渐失去灵气的龙脉,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恍若仙境柔光普照的皇陵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连象征着生命之力的泉眼都已干枯,为何仙门百家中无人发现这一异像?
“是困龙阵。”
江玉楼声音低沉,那精致的眼眸划过一抹冷冽,长袖轻轻一拂,四周当即卷起了一阵清风散开了眼前浓郁的阴气,慕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这龙形的山脉绵延,如同龙爪的四个方位竟长着四棵参天大树,所有的草木皆已枯死,唯有它们茂盛遮天。
慕灵眼中一闪,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四棵大树如同顽固的钉子一般,扎住了四只龙爪形成困龙之势,从风水上讲这已然破坏了原本完美的地形,设想一下本应自在飞升的巨龙被生生钳制,心里又岂不会有怨恨?
久而久之,这怨气引来了更多不祥之物,终有一日飞龙会变成邪祟,扰乱世间平衡。
“行川就在皇陵之中。”
江玉楼闭上眼搜寻着那一抹熟悉的气息,作为皇族中人,夜行川的体内自是流着受天眷顾的血脉,此刻正在封闭的皇陵之中隐隐回应着江玉楼的术法。
“可是少主,除了皇族,任何人都进不了皇陵……”
除非……
“闯陵。”
江玉楼话音刚落,脚下银剑应声而动,瞬间化成了一缕银光朝着地面而去。
身后的卫卿和卫白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也是,破坏皇陵是会有损龙脉的,但如今龙脉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似乎就无需他们顾忌了。
他们无声的落在了死寂的林中,卫卿拿出了事先备好的地图。美女窝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