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谖儿!”他急得连声呼唤,又喝问梅枝,“皇后怎么了?”
梅枝哭道:“娘娘刚才让卓郡主吓了一跳,然后就昏倒了。”
可怜的卓婉又怕又急,这事怎么就怪到她头上了?皇后是妖孽啊!可惜她被定在原地,虽然满眼含泪拼命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危安歌有治愈之力,可却不会治病。此刻急得手足无措,忽然他目内精光一闪,方傅山就被招到眼前。
卓雅惊呆了,她这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而方傅山衣冠不整,正气哼哼地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随便对我用移空之术,我一把老骨头受得住吗?”
可他一眼看见了昏迷的荀谖,顿时明白了缘由,当下收住了抱怨,快步上前搭脉。
“她到底怎么了?”危安歌急问,“是不是你上次所说,连续穿越时空有伤于身体?”
方傅山皱眉不语,又换了另一只手细细诊脉,却仍是不语。
“严重吗?”危安歌慌了,“你快些救她,或者我,转到我身上,我替她。”
“哼,”方傅山终于松开了手,“你替不了她。”
危安歌声音发颤:“为何?”
“笨蛋!”方傅山无语地看着外孙,“她是有孕了。”
哈?危安歌怔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看着怀中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人儿,像是激动又像是发傻。
“那她怎么会昏迷?!”他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方傅山皱眉:“最近是不是有些劳累,你看她眼底发青,睡眠定是不好。”
危安歌听了自责又懊悔,昨夜确实是基本没睡,所以早上才让她补觉来着。他有些心虚地询问:“那她……”
“无碍,”方傅山道,“她本就经历特殊,今后越发要小心调养才是。”
危安歌默默点头,荀谖却悠悠醒了过来,她一见危安歌就指着卓婉,想告诉他卓婉发现了秘密。
可危安歌不容她开口,立刻道:“卓雅冲撞了你,朕定要严惩于她。”
荀谖无语,不关根本不关人家的事好吗?她虚弱地摇头,想说不是,只觉危安歌又将她搂紧了些:“你如今有了身孕,什么也无需多想,凡事有朕。”
哈?荀谖也傻眼了。倒不是因为有孕,而是她刚撞开了核反应堆啊,泪奔,虽然是超级迷你的,虽然有防护,但是……
荀谖的忐忑不安维持了整个孕期,危安歌并不理解辐射,只觉得她是初为人母太过紧张。
其实他也紧张,宫中上下更是谨小慎微,生怕出了一点差错。而宫外,自从卓婉郡主因“梦游”惊了皇后的胎气被重罚后,再也没有人敢动进宫的念头。
眼见就快到生产的日子。
危安歌无意中听到宫女偷偷议论女人生产之痛,想着就觉得心疼。他又想了想,好在他是可以取她的痛识替她痛的,结果被方傅山教训了一番。老头无语地问他:若是产妇完全没有痛感,万一出了什么事都没有感觉,那岂不是危险大了?
荀谖听说是又好笑又感动,在这古早的年代,虽然没有先进的科技减轻她的痛楚,却有烫贴的真心鼓舞她的勇气。
宸元永和三年的初冬,帝后的第一位皇子终于出生了。他生得饱满可喜,所有见过的人都说这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最有灵气的婴孩。
不管别人的赞誉是否有所夸大,危安歌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这是他和糖儿的孩子,简直无一处不好!
皇帝于是日思夜想,打算替儿子取一个好名字。皇后倒是先想了一个小名,布丁。
危安歌有点懵,荀谖便跟他解释:“布丁呢,就是一种软软的、qq的、甜甜的食物,你看咱们儿子肉嘟嘟的多像啊。啊,对了,杏仁豆腐你见过的,类似豆腐吧。”
危安歌固然不想让儿子被唤做豆腐之类的食材,可他又违拗不了皇后的意思,于是,大皇子便先有了一个小字朴庭,朴散则为器,既庭且硕。凑一凑也能凑出个好意头。
荀谖毫不吝惜地赞美了皇帝的文学修养,更让危安歌对这个名字满意起来。
危布丁,哦不,危朴庭,也就是后来的厉帝危赫,开创出了宸元最弘盛的时代,他的神奇不限于不凡人的能力,还有难以解释的能量。
直到他的孙子危既明继位,宸元才日趋落寞,出现了传奇的鸦衣公主。不过,那便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