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是你羽结所想要的…
……
给凤平王的信说得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因为路途状况的关系,会面的地点从西直门改到东崖口。
凤平国多雨,偶尔山路难行被迫改道也是常有的事情。
到了约定的那日,御军护送着凤平王亲自到了东崖口,叫虽叫成东崖口,却和西直门一样都是与地势正好相反,东崖口半座崖也没有,西直门的地势反而要比东崖口高很多。
仔细想一想,若西直门那儿有洪波及到了官路,那这东崖口附近的湖泊怕是要变成堰塞湖了,可如今看着湖和溪一片平和,倒没法想象去西直门的官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足以让队伍改道。
槟儿自从羽结亲口对她说要守护好世子惜后,便守在育婴堂守在世子惜身边半步都没离开过,有着这个重要的任务在身上,自然也就没有跟着杞到东崖口去接公主灵。
羽结在平藏阁中没日没夜地泡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忘记了具体的日子,也没有出现在东崖口,大约还在平藏阁中对着古书熬心熬肝。
公主栀倒不在宫中,不过,也没有出现在东崖口。
……
凤平皇城外西直门
公主灵乘坐的轿子突然停下,这一停顿倒是把她朦胧的睡意驱散了大半,她轻轻舒一口气,松了松筋骨,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公主灵…我们真是好久不见啊…”
轿子外面响起了既熟悉又让她厌恶的声音。
公主灵在轿中顿了顿,实在没想到公主栀也会来迎接她,虽然自己实实在在不想出来见她,但护送她去和回的军队需要尽快入编,要在临近皇城这里换上另外一队护送她入皇城,所以她也就不得不下轿,违心地与公主栀寒暄几句。
“不过几日而已…”,她从轿上下来,环顾四周,顿时语塞,心下便生了疑。
这里确确实实是西直门,却丝毫没有见到杞和羽结!
领头的将士向公主栀行了个大礼就整顿了随军,自顾自地离开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杞在哪里?”
“请公主灵您稍安勿躁,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好捋一捋我们之间的事情,毕竟您身份尊贵,我还从未与您好好地说过话呢。”
公主灵皱了皱眉头,“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话要说,你若想为难于我,怕也会是个鱼死网破,且不论羽结会不会把你碎尸万段,就算是杞…就算是凤平民众,为了我一身圣血,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啧啧啧”,公主栀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个鄙夷的微笑,“多么正义凛然的说辞,衬托着我等之辈如何的卑劣和渺小,呵…公主灵,你生来就是凤平注定的王,却也从未想过会成为一个窃国者吧?”
“什么?”公主灵有些没听清后面的话,确切来说,她听得依稀,却不能明白和确定,“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公主灵”,公主栀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我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你在那高尚的位置呆的也太久了,就让我,您的亲妹妹把您请下来吧!”
这一次公主栀的话,一个字不拉地落到了公主灵的耳中,却如同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什么亲姐姐?什么同父异母?你究竟想怎样?你想做什么就尽管放马过来,在这儿乱七八糟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是疯了么?”
“公主灵,你口口声声要继承的父皇的遗志,正是父皇千辛万苦想要废弃的,你所心心念念的可怜的母后,正是介入父皇和他深爱之人,我的生母晋妃的罪魁祸首!
可怜我的生母,不曾有半点野心去介入你们之间的一切,却连她与爱人的孩子都无法亲自看着长大,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在凤平宗史上留下半点墨迹”,
公主栀本不欲落泪,奈何话语既出,眼泪就在眼眶中汹涌,最终还是夺眶而出,狠狠地砸在蒙尘的岩石上,让它露出了原本的灰青色,“你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么?我告诉你,对不起这句话,该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