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东街的小饭馆这里，虽然之前和大娘一起来过很多次了，但她还是不会像其他流浪的人一样拿着碗堵在门口，直到食客或者小二厌烦了，随便给一些赶紧打发掉。

她只会走到小饭馆斜对面的墙角，轻轻坐下，把碗放在墙角里面，以免它沾染到过客来来往往带起的灰尘，然后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等待着，那是她严守的最后一丝尊严。

小二出来送客的时候才看到了她，“小姑娘，今天这么早啊？大娘呢？”

他像平常的朋友一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是灵儿最喜欢这儿的一点，没有刻意的怜悯，也没有带着厌恶或者不屑。

灵儿对着小二莞尔一笑，“大娘的孩子今天总是哭闹，她怕哭闹声会影响你们做生意，就让我自己过来了。”

“得嘞，那今天你可能要等一等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不急…不急，谢谢。”灵儿的笑容让小二也不自觉地笑了，他喜欢这个文文静静的姑娘，虽然身上脏兮兮的，但总觉得她像莲花一样纯净温雅。

在街上的小角落里看着行人的来来往往，或寒暄或口角，其实并不是十分无聊。

有些人拥有充满笑意的脸但眉头却因常年蹙起而残留了一个明显的川字，有些人身宽体胖见到食物便什么都不在意了，有些人看起来细致周密然而做起事来却丢三落四，有些人看起来谦逊拘谨，然而低着的头下颌确是略略扬起的。

灵儿就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世间的喧闹与繁华，以及大略相似的人生百态，她看得很直接，在内心评判地十分犀利，左右反正谁也不会在意路边的一个瘦小又脏兮兮的乞丐。

小二又出来送客了，这一次他送走了客人却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远了，灵儿猜想着，大概又有客人让他跑腿去买什么店里没有准备的东西了吧。

今日阳光正好，灵儿惬意地朝着天上看了看，一团团白云飘浮在碧蓝色的天空上，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氤氲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