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叫皇后办一个小小家宴,把长孙海棠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想要破坏她和司徒瑾见面的机会。
结果皇后竟然会错了意,把全天京的公卿世家都请了进来,还把司徒瑾也给带进来了。
这可真是亲妈了!
司徒瑾一个冲动正想下车,后又想到今日便是与梁清瑶约定要还布料一事,担心他若不出现,会引起梁清瑶误会,所以终究还是忍住了。
又坐回抱着臂膀说道:“何必要随了你的心愿?”
宋煜眉心又抖了抖,也跟着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可以。”
你等着吧,过了今晚,孤定要叫那个人眼里,再也瞧不见你这个负心之人!
马车继续在青砖上奔腾,偶尔压过一片翘起的碎砖,将砖底积水倾轧而出,泼的路边小花上满是泥点,却也难掩其瑰丽。
“什么?夫子想和我打听孔雀羽织锦缎的事?”
长孙海棠眼睛睁的老大,一时想不明白梁清瑶为何要找她问这事儿。
难道是她送司徒瑾布料的事儿,给梁清瑶知道了?
可那块布,不是已经被宋煜搞去做了衣裳了吗?
长孙海棠一脸不解,当即便缩了缩身子,试探性地问道:“夫子想和我打听孔雀羽织锦缎的什么事儿啊?”
梁清瑶心中也是有些愁闷,无奈叹了口气后,又将杯中倒满了酒,一饮而尽。
“说来也怪我家粗心大意了。去年得了块孔雀羽织锦缎的布料,原是故人弄错了,误送过来的。只是过了太久,到现在才发现,前几日故人找到我说希望能把东西换回去,我便回家问了一下,谁知道竟然已经送到宫里来了。”
梁清瑶说着,叹气越发重了些,又饮了些酒后,头便有些沉了,脸红的发烫。
垂头丧气地说道:“若是还不回去,只怕我日后都无法再在那人面前抬起头来了。”
不知为何,长孙海棠只觉得梁清瑶口中那人好像说的就是司徒瑾似的,心里也有些揪心。
司徒瑾若真找了梁清瑶要把孔雀羽织锦缎要回来,那定然是为了她,除了心里有她还能是什么呢?
可就算是失误,也不能把她亲手绣的布料送到自己的未婚妻子府上吧?而且最后还穿在了别的男人身上,这种事儿可决不能轻易被原谅的。
而且梁清瑶为何偏偏要来问她?难不成是一早知道这块布料与她有关?
这样想着,长孙海棠便试探性地问道:“夫子的遭遇海棠深感同情,不过这么私密的事儿,为什么要和我说呢?”
梁清瑶这回儿已然是有些醉了,忙得便拉住了长孙海棠的手,晕晕乎乎地说道:“我打听过了,这种孔雀羽织锦缎,曾经在你们河西出现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法子找到货源?我想买些最好的来还给那位故人,虽然或许仍不及原物对那人有意义,但若能聊表歉意,也能叫我心安了。”
梁清瑶生的极娇软明媚,这会儿子喝醉了酒,也依旧不能掩饰她大家闺秀的风范,一双嫩手又香又软,触着长孙海棠的手,竟叫她都有些心痒难耐。
而且她这般容易钻牛角尖,认死理的性子,倒是和某人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长孙海棠忙得就把手从她手心里抽了出来,坐直了身子说道:“海棠虽然帮不上夫子什么忙,但我觉得夫子也大可不必这般歉疚,说到底也是那人自己失误送错了东西,送错了又来要回本就是失礼之举,你能答应帮他找已是给足了颜面,就算是最终没找到,那也是算他倒霉,他又有什么脸面好怪你的?夫子何必这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