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长孙海棠气炸了,当即就要去踹青竹。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长孙丑的声音严肃到长孙海棠直接周身打了个寒颤,想也没想,就转过身来给长孙丑跪了。
“爹,孩儿不敢了,孩儿定会老老实实,静守本分,再不给沛国公府惹麻烦了!”
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长孙海棠刚刚大战一百来号人时虽然没吃多少亏,但也是实实在在挨了打的,这会儿脸上脏兮兮的,还有点红肿,身上还不定什么样呢。
如今她又做出这样老老实实、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长孙丑是真见不得的,刚要说点好话喊她起来,那边的话锋却急转直下。
“您放心,就算我以后在外面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也绝不会叫人找到您这儿来的。所以,您会让我进京去找思鉴哥哥的吧?毕竟是圣旨啊!抗旨可是要掉脑袋的哦!”
长孙海棠说完,那双水汪汪的杏眼还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
直叫长孙丑差点一口老血吐她脸上。
“你——你给我立即收拾收拾——”
“爹爹答应孩儿进京了?”长孙海棠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一张粉扑扑的小脸直接笑开了花。
“滚到白云庵去!”
长孙丑说着,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来人,这就给小姐收拾收拾,看着她上山,她若敢反抗——”
长孙丑说着,再不忍心看长孙海棠失望又惊惧的眼神,转过身去说道:“就把她头发绞了,本公倒不介意她真的出了家!”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没一会儿,外面就涌进来二十几个家丁。
毕竟沛国公家的大小姐深得沛国公真传,整个河西也找不出一个一对一单挑能赢过她的人。
无论男女,无一例外。
所以各个进来的时候,都是牟足了劲做足了准备,连攻防战术都想好了的。
结果长孙海棠却根本没想跑。
反而背着个手,笑盈盈地说道:“不就是去个白云庵吗?都别愣着了,还不赶紧收拾了东西送我过去?谁不送谁是狗!”
没费吹灰之力就将长孙海棠送上了马车,众人依旧不敢有任何松懈,马车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好几圈人护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带着兄弟去打群架呢。
青竹一直坐在长孙海棠的身边,瞧着她一会儿吃个葡萄,一会儿扒个橘子,没一会儿又嗑上了瓜子儿的悠闲样子。
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您不是想要进京吗?再过一会儿就要上山了,再要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谁说我要跑了?”长孙海棠轻笑一声。
“不跑?”青竹讶然,“莫非小姐真要上山当姑子?我瞧着咱家国公爷的样子,可不像是说笑的啊。”
长孙海棠又轻笑一声:“我爹怎么想的重要吗?临走之前,总要把那个祸害老百姓的骗子先收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