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贞是在霜降这一天赶到边关军营的,结盟大军已经压近,就在二十里外安营扎寨着。
军营里正在紧张备战,人人一副悲锵决然,准备赴死的样子。裘鹤来接见西元贞,第一句话就是说:“公主,赶紧逃命去吧!”
“你开什么玩笑?”
西元贞不置可否,感到莫名其妙。
“请公主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如果公主陨在这里,臣万死难辞。”
裘鹤虽然恨昏君,恨祸国的公主,但他还是要护她安全,谁让她是君,他是臣呢。哪怕是昏君,他也得护呀,因为他是西尊的将,西尊的臣。
“你话太多了,赶紧派人去通知对方,明早开战,早点打完回宫休息。”
西元贞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开了,有禁卫军领她去营帐休息。
裘鹤还跪在那里没有起来,神色悲痛、绝望又带着愤怒。谢灵玉没有跟着西元贞走,他留了下来,等西元贞走后,上前把裘鹤扶起:
“将军请起。”
谢灵玉不像西元贞,直来直去的从不顾及别人,他心思通透,看得出来这个将军虽然很气,却还在想着西元贞的安危,这样忠君护主的人实属难得,他很钦佩。
裘鹤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说:
“何苦来送死呢?”
“将军,请你相信公主,她会赢的。”
“你让我拿什么相信?”裘鹤质问。
谢灵玉微微一笑道:“我相信公主是受天命之人,她定能转危为安。”
“痴人说梦。”
结盟三军收到了信,翌日清晨果然来应战了,那边已经锣鼓喧天的开始摇旗呐喊了。西元贞这边才慢吞吞出兵,因为早上西元贞赖了一会儿床,没起得来。
等她坐着马拉的战车到了战场以后,裘鹤又把她拦了下来,西元贞觉得这个人很烦:“你搞什么呀?”
“公主,你就呆在此处为好,前方危险。”
裘鹤真的很不容易,他是军队的主心骨,本来应该在前面指挥作战的,可是他还是担心西元贞,所以在这紧要关头他还跑回来抢救一下公主。
“啰嗦。”
西元贞伸手一把扯住他的盔甲,直接把他提上了自己的战车,谢灵玉赶紧让了一下,给他腾出了个地。裘鹤还在震惊懵圈中,战车已经跑到最前方中心指挥处了。
炮车已经在军队前方一字排开,炮兵蓄势待发,就等西元贞的一声令下了。
对方是三国结盟的大军,共三十万人,原本就是商议好的,每国出十万兵,三十万大军乌泱泱的一片,西元贞这边呢,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足五万人,三十万对五万,对方的自信士气就是从这里来的。
谢灵玉递给西元贞一面红色的小旗子,只要她一挥旗,鼓手就会击鼓,炮兵就会开炮。只要她一收旗,鼓手就停止,炮兵就会停炮,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个指挥工作只能由西元贞来做,因为她没有训练指挥官,指挥官需要计算距离和开炮时间,必须确保敌人在炮轰射程距离内才有效。这仗打得急,她没时间训练,就只好自己上了。
西元贞拿着小旗子,等着对方冲上来,等了两刻钟了敌方还没有冲上来,不禁有效恼怒。
“他们怎么还不上?”
“切勿操之过急。”
谢灵玉温声安慰,然后从战车里提出一个食盒,揭开盖子,端出一盘绿豆糕,再从食盒里取出一双木筷,夹了一块糕点送到西元贞的嘴边。西元贞张口吃掉,嘴角沾了一些糕点屑沫,谢灵玉又从怀里掏出手帕细心的为她擦掉。连吃了几块糕点以后,谢灵玉又端出茶杯茶壶,为西元贞倒了一杯茶喝下去。
裘鹤简直被这一顿操作惊得目瞪口呆,老天爷喂,这可是在打仗呀,公主,你怎么能如此悠闲?
“裘将军也要喝杯茶润润嗓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