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千雪听到这话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松了口气,这就证明,顾知行真的还活着。
她一下高兴得忘乎所以,也忘了自己的身份那般,直接对宫羽鸣说:“那又怎么样,苏绵对你不也一样没有感情吗?不对,她醒过来之后,还会恨你,怨你,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闭嘴。”宫羽鸣一下动了怒,眼神完全冷了下来,目光透着一股子凶狠,“本宫不过是利用她罢了,本宫对她,可没有你自以为是的那种感情。”
一边说是利用,一边却又对宫千雪的话耿耿于怀,甚至于恼羞成怒。
“最好是这样。”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啊,宫千雪也不在意了,直接道,“你对她若是产生了感情,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殿下最好是说到做到,永远不要爱上这个女人,这样,才能活得像你自己。”
宫羽鸣沉着脸:“本宫不需要你来提醒,记住你的身份。”
宫千雪不太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冷静地挑眉,慢慢说:“其实殿下若真能跟苏绵在一起,对我也没什么坏处,无非就是以后可能会被穿小鞋针对罢了,而且她眼跟了你,就没有跟我争顾知行了,挺两全其美的,可惜了,苏绵这样的人,殿下驾驭不了。”
这话,但有些故意激怒的意思了,毕竟每个人男人都有很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可惜宫羽鸣不吃这一套,他冷冷地睨了宫千雪一眼,怒斥了一句:“你今天废话有点多,还有,你刚刚是在偷听本宫跟南幸说话吗?宫千雪,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能站在这里,是靠着谁,是因为什么,本宫最后提醒你一遍,记住自己的身份,再敢越矩对本宫的私事品头论足,本宫让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是善意地提醒罢了。”宫千雪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被威胁的惶恐和胆怯,依旧脸带笑意。
宫羽鸣睨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吩咐南幸赶紧套马赶路。
而此刻,北元皇都依旧乱糟糟的一片,一大清早,陛下驾崩的消息不胫而走,怎么都瞒不住了,城阳王还带着人等着苏柔给一个交代。
苏柔第一次感受到了左右为难,就像是被人逼着上了断头台,所有的事都等着她给出一个决断。
城阳王咄咄逼人:“本王不接受遗诏上所说的长公主代为监国,六皇子是年幼不堪大任,可还有我们这些叔叔在,那有你一个女人,一个即将出嫁的出宫代为监国的道理,要让六皇子做皇帝,可以,本王不反对,可监国这事不行,这完全说不通!”
苏柔把这一点写上去的时候,她就知道会遭到辩驳和反对,所以她有所准备,并不心慌。
此刻,她冷静地回视着城阳王,一字一句道:“皇叔刚才亲口所说,只要证明遗诏是真,就无条件服从遗诏的要求,现在,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折腾,终于证明遗诏是真的了,为什么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诺呢?遗诏说让我代为监国的事,同样也是父皇的意思。”
“本王不信。”城阳王盯着苏柔,眼底的情绪深沉,目光冷冽,“你也说了,皇兄写遗诏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谁知道他有没有被你胁迫才写下这份口不对心的遗诏,长公主代为监国,真是前所未有,像个笑话,这种安排,一下谨慎的皇兄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城阳王这话听着的确是很有道理的,一时间苏柔被逼到了两难的境地。
偏偏这时候小福子又上前汇报:“公主,大臣们不知道从何处听到消息,全都来了,就在殿下等着,说是想见见陛下。”
不用他说,苏柔都已经听见外面乱糟糟的讨论声了,哪怕外面的人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毕竟很多,此刻每个人都乱了阵脚,难免躁动。
苏柔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攥紧手中的遗诏对城阳王说:“皇叔,不管你能不能接受,遗诏都是真的,我将严格按照遗诏上的内容来实行,所以皇叔,对不住了。”
她想从城阳王身边走过,却被城阳王一下拽住了手臂,俯身在她耳边,用仅仅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三个字:“迷述香。”
仅仅是三个字,成功让苏柔彻底变了脸色,整个人正式被人盯住了那般,浑身僵硬,呆滞地站在原地,侧眸看城阳王的目光,已经没了平常的冷静。
城阳王反倒轻松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温柔一笑:“这东西,公主不陌生吧?”
此刻再说自己听不懂,已经太晚了,苏柔刚刚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