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苏柔沉了沉眸子，“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动不动就取别人性命的人吗？难道你认为刚刚我给你的提醒，是想让你杀了贤妃吗？”

苏煜没回答，只倔强地望着苏柔。

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就是这么想的。

苏柔一下满目失望，声音地低落了下来，受伤道：“小煜，就算贤妃什么都没跟你说，在你心里，我也是一个不顾别人性命，只顾自己的人吧。”

“不是的，皇姐，我”苏煜从来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一直都是有些嘴笨的，此刻慌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解释那般，只苍白道，“皇姐，我只是觉得你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会生气，会怪罪贤妃，你刚才让我顾及自己不要心软，我就以为你在让我除掉她。”

苏柔不高兴地抿了一下嘴角，神色不明：“小煜，我刚才那么说，不过是在教你，以后遇到这种事，要知道提防，早知道自己去辨别，不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要因为心软就放过那些算计你的人，就算不取她性命，也该敲打一下，让她下次不敢轻易插手而已，仅此而已。”

苏煜这下更加心虚了，知道自己误会苏柔的意思，脸上立刻带了几分讨好的笑容，局促不安地道歉：“对不起皇姐，都是我太不争气了，自己什么都不懂，你为了我好，我还误会你的意思。”

苏柔微微摇了摇头，疲惫地伸手捏了捏太阳穴，叹息道：“罢了，慢慢来吧，我也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你只要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贤妃那边我去帮你处理，可以吗？”

最后的作文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小心翼翼，这话说得简直戳苏煜的心，只会让他越来越不安，越发觉得自己实在不懂事。

所以苏煜根本没有多想，直接就说：“好，我相信皇姐会处理好的。”

苏柔却没就此打住，反而问：“那你也得先告诉我，贤妃都给你说了什么，知道了这些，我才好去敲打敲打她，让她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苏煜却一下有些犹豫，很明显他也知道，贤妃跟他说的那些话，不适合告诉苏柔。

所以沉默几秒后，苏煜轻声说：“就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皇姐还是别问了，其实我觉得她知道我没听她的话跟你闹掰，肯定就会警惕的，也知道自己得罪我们了，不会再敢做什么了。”

苏煜这幅态度，反而让苏柔更想知道到底说了什么了。

不过她也不急，既然苏煜不说，她也不会去追问，只是自己猜测了一句：“让我猜猜看，她能跟你说的，无非就是说我控制你，别有用心想把北元变成我的朝堂，想祸害北元是吗？”

每个字都猜中了，苏煜一下震惊，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呐呐道：“皇姐，你怎么会知道。”

“很好猜啊，她能说的不过就是这些了，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止刚才这些吧，可能还有，她还会告诉你，父皇是被我害了。”

最后一句话，明明很轻很轻，却像是山顶下滚轮下的巨石那般沉沉地压在苏煜胸口，砸得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刚才支支吾吾，就是想隐藏这件事，可谁知道苏柔轻易就猜到了。

不过苏煜惊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缠，他只是沉沉地望着苏柔，深邃冷冽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不受控制地脱口问出：“所以皇姐，是你做的吗？”

苏煜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不能问出口，可话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问出口几乎成了必然的事。

苏柔脸色没变，坦坦荡荡地任由苏煜打量，却没直接回答，反而反客为主反问了一句：“你相信吗？”

她轻松就把难题抛给了苏煜。

苏煜沉沉地望着她，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冷静从容，一个咄咄逼人。

没多久，苏煜就败下阵来，对苏柔说：“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会来跟你道歉了。”

他选择了信任苏柔，信任她不会是害父皇成这样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