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让人把药罐子摆成一排,一刻不停地熬药,熬好了便给苏兰心灌下去,每隔一盏茶就要灌一次。”
“不会喝出问题来吧,三夫人不怕坏了自己名声吗?”霜白疑惑地问道,她在宫里接触都的那些诰命夫人可都是把自己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三夫人也有诰命在身吧,就一点儿也不在乎。
这次是苏凝心开口,“能有什么坏名声?庶女病了嫡母亲自请大夫看病,还盯着下人熬药,谁不赞一声嫡母对庶女视若己出、宽厚有加?”
“可不是嘛,三夫人看药方上的药材买不到,还从自己嫁妆里拿了药材出来呢。”霜华说着往苏凝心头上插了一个木簪子,把头发绾好了。
霜白撇撇嘴,“倒是很会做样子,本来以为只有宫里那些女人如此,没想到宫外的也这样。”
“这可不止是做样子,你也太小看三夫人了。”苏凝心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霜白一脸疑惑,看苏凝心在敷脸,便把视线转向霜华。
“这么大的阵仗,没多久就传到了赵姨娘的院子,是药三分毒,赵姨娘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顾自己还在禁足,跑到惠兰园救苏兰心。”
“救到了?”
霜华略带深意地看了霜白一眼,“三夫人只是让大夫给苏兰心看病,哪里称得上救?”
霜白终于明白了,“赵姨娘不顾老夫人的禁足令跑出来,三夫人想要怎么整治她都名正言顺了!”
苏凝心也升起了好奇,“三夫人怎么处置的赵姨娘?”
霜华脸上露出了很少见的佩服来,“三夫人也是厉害,她说赵姨娘轻视长辈,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要发卖了她。”
“不可能吧,在府里这么多年的妾室,还有儿女傍身,哪里能随便发卖了?”霜白有些犹疑地问道。
“当然没真的卖,连苏三老爷都被从府衙请回来了,最后赵姨娘被打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三夫人都退了一步了,三老爷也没再护着,板子都是实打实的,赵姨娘估计没有一、两个月是下不来床了。”
霜华说完看向苏凝心,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因为两人都想起及笄礼前三夫人给苏凝心送过改好的礼服。
三夫人可能是憋屈的厉害了,也可能是觉得苏凝心是宫妃肯定有好的招数,便和苏凝心多说了几句。
抱怨这些年赵姨娘在府里的派头都要赶上她这个正经夫人了,偏偏她对付小妾的手段因为有老爷拦着通通不能奏效。
那时苏凝心想着三夫人是名义上的母亲,而且自己还要和三夫人相处很长时间,便跟她说了说。
倒也没真给她支招,毕竟苏凝心没有真的搅和进宅斗的打算,只是告诉了她一个鲁迅大大的拆屋顶理论。
屋子太暗,若是主张开一个天窗其他人不同意,那就建议拆掉屋顶,其他人就会同意开天窗了。
三夫人很是会活学活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