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最悲哀呢,觉得自己可怜的那类人大概是最悲哀的吧。
……
巴尼的小破马甲已经被他背后逐渐长出来的手撑开了。
西因士问了一个好问题,为什么明明只有四排手键盘,琴师却长出了五双手。
巴尼还有一双手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小哥你的音刃实在是不痛不痒啊!”
祖玛完成了二段变化,现在她烧血的颜色从炽烈的鲜红色变为泛黑的淤红色,她全身皮肤泛红血筋绷起,头发因为毛孔前所未有的紧缩而根根竖起。
“你跳来跳去太碍事了,猪婆。”
巴尼原来断掉的手脱落,新长出来的手取代了他的位置。
大雨剑琴有个制约规则,最终的雨之曲没有完成,这台管风琴就会让巴尼尝回被他攻击的人承受的所有滋味。
巴尼的大雨剑琴为了保护自身的能力者,让本来只需要四双手的巴尼长出多一双手,以此保护他可以完成演奏。
祖玛已经在放手一搏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潘先生把她带过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她打穿关押房间的地板,又为什么要在这里大开杀戒
祖玛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人生好像总是有因为但是没有所以。
祖玛耳膜已经破了,她听不到多余的声音,世界都是轻而模糊的残音构成的。
但是,在听力受阻的时候,祖玛多余的注意力就流入了她剩余的感官上,视觉触觉还有视觉上。
音刃的力量,划在祖玛高度纤维化表皮上连血液都割不出,四排连奏的音律攻击赶不上祖玛的诡变运动路径。
“拿你的人来头!”
祖玛在地上弹起,井字形割痕准确的在她前一秒钟着落的地板盖章,她就像压满弓的弹簧,无论多刁钻的攻击,她总能轻松躲过。
“有种来拿。”
缠绕在大雨剑琴四周的能量琴谱开始高速流动,他们都是巴尼的记忆,这些琴谱如果丢失了,那可很难办。
变速的音刃是由巴尼从小到大被迫长大的痛苦,重音的音障是生活里厄运的大浪,连音的音吼炮是对世界对自己的非议,琶音的幻想是命运里考验自己的潘多拉魔盒……
祖玛一拳把迎面盖过来的音障打得支离破碎,在现在的她看来一切东西都是可以摧毁的,她叫嚣着仿佛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窘迫。
她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忘记了她是谁。
“你是想怎么死!绞杀!落首!还是腰斩!”
祖玛一脚把地板石块踢起来,石块砸中大雨剑琴无形的乐谱屏障,瞬间沙粉化。
“给我最痛快的死法!一定要我粉身碎骨内脏碎裂!”
听着沙石落下的沙沙声,巴尼弹下最后一个音符,雨之曲全曲终,他解放了。
此时大雨剑琴身边环绕的乐谱突然静止,世界因为最后一个音符而按下暂停键,管风琴被乐谱围成的空间正式形成一个领域。
巴尼扭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关节,知道高度集中与琴键有多么劳心费神。
接下来祖玛要面对的就不是自己这个琴疯子了,巴尼背后的手开始渐渐缩回他体,除了他破烂的白衬衫后面八个晃眼的窟窿。
他背对着祖玛,安静的等待着,大雨剑琴给自己的最终答案。
祖玛要面对她自己,她要面对被迫长大的痛苦、世界对她的非议、社会里厄运的大浪最后还有考验她的潘多拉魔盒。
祖玛一头冲向巴尼,任何攻击都追不上她,她要把他撕成碎片让他肝肠寸断!
只是,这次不同,祖玛一头扎进大雨剑琴的领域里面,里面会场一片安静,琴凳上没有那个眼镜琴师。
祖玛急刹车,站定在空无一人的管风琴面前。
“祖玛”
祖玛看着威严的管风琴听见有人喊她。110电子书11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