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事啊,我想破脑子都弄不明白,谁这么缺德呢?!”于主任哭泣地问道。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于主任,你可不可以将你和乔院长从认识到相爱的经过对我们说一下呢,我们帮你梳理一下。”
“好吧。事到如今,我和乔院长的事也没什么好瞒的……”说着,于主任断断续续地向我们述说了她和乔院长的爱情故事……
于晓梅和乔院长是在十年前认识的。那年于晓梅27岁,是一个9岁孩子的母亲。于晓梅的孩子叫刘杰,在江宾市一所重点小学读3年级。
刘杰聪明伶俐,其中考试,语数英三科在整个学校排名第一。按照这所学校的惯例,期中考试后就要召开家长会。刘杰的班上有个叫乔明明的孩子,他的爸爸就是滨江市“星河建筑公司”老总乔月柱。乔总平时工作挺忙,像家长会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参加的。可那次家长会,班主任从乔明明那儿要了乔总的电话,直接给他打电话,说乔明明的成绩很差,希望乔总无论如何都要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家长会。乔总虽然工作忙,但事关儿子的学习,不敢怠慢,就推掉一切工作,参加了这次家长会。乔总来到学校参加这次家长会,这个班的家长会就上了档次,校长和教务主任都到他们这个班捧场来了。
家长会上,班主任重点讲了几个优秀学生和几个差生。好生,班主任重点提到的是刘杰。差生,班主任本想提到乔明明,考虑到要顾及乔总的面子,班主任就一带而过。最后,班主任说:“各位家长,我们班刘杰小同学是单亲家庭,虽然家境贫寒,可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很稳定,每次考试,门门全优,这与刘杰妈妈平时对他全身心的关爱和陪读是分不开的。若有可能的话,我建议家长们会后和刘杰妈妈多交流,也希望家长们多抽点时间陪孩子……”在班主任的指引下,家长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于晓梅。那天,于晓梅穿了一件“花子厘”的格子外套,红白两色的,本来很鲜艳,因为洗得太多,发了白,显得朴素大方。她站在那里,齐耳短发,厚厚的前刘海,腮边发梢微翘起来,一个极妩媚秀丽的弯度,怎么看都像三四十年代的富家读书女。
在大家的目光中,于晓梅感到很光彩……
会后,乔总就如何教育孩子这一问题主动请教于晓梅,可是于晓梅因为家境贫寒的原因,骨子里对当官和富人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怨恨。因此,在乔总对她说话时,她总是冷冰冰的。乔总没在意,依然笑着说:“刘杰妈妈,你真幸福,你真能干,教育出刘杰这么聪明的孩子,今天呀,能认识你是缘份,如果赏光的话,我想请你吃个便饭,好向你多多请教一下教育孩子的方法,你呀,给我一个面子,千万别拒绝我们哦……”这人呢,最怕的就是敬,于晓梅见乔总这么大的老板,在她面前一点架子都不摆,而且还这么真诚地请她吃饭,自然不好拒绝。于是,她就向乔总笑笑,跟着他,坐上车,来到一家酒店。两家人在一起吃饭,聊了一会儿,就算认识了。自那以后,他们互留电话,就开始联系了。再以后,于晓梅向乔总说了她的辛酸事……
分流后修理自行车,母亲从纺织厂下岗后做钟点工,家庭收入微薄。于晓梅在这样的家庭长到十七八岁,竟长出了一身媚味儿,身苗苗的,走起路来,风摆杨仰,像一架竖琴,哪儿都是韵眼睛水灵灵的,她的眼睛与任何人的目光交结,都是一首荡人心魄的曲子她站在那里,身子微微斜着,一抿嘴,带一股淡酸味儿,都能把人看得融化了。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漂亮姑娘,跟许多红颜女人一样,命薄。她上高中时,成绩不错,兼任班里学习和文体委员。高三那年五月的一个夜晚,她下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男孩堵住,将她弄到一处房子里,奸污了。事后,她的父母找到了那个男孩,要么私了娶了她要么,就将他一告到底。结果,那个姓刘的男孩就娶了她。可是,跟这样的男孩结婚,于晓梅的心中是一万不愿意。可那个年代,她胆小,反抗的力量很小,再说发生这样的事,她的名声在街道上污迹斑斑。她的父母说:“晓梅呀,你现在不同以往了,你的身体不干净了,纯朴的人家是不会娶你做媳妇的,现在呢,你嫁给刘家,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你不嫁,就滚出这个家,我们丢不起这个脸!”就这样,于晓梅嫁到了刘家。
婚后一年,丈夫同人打架斗殴进了看守所,后来又给弄进了监狱。到了这时候,她已经生下了他的孩子,这孩子就是刘杰。女人一旦有了孩子,认命的占多数。于晓梅就是那种占多数的女人,她对丈夫说:“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别胡思乱想的,我一定等你出来。”丈夫当时很感动,在监狱里积极改造,很快就获得减型,提前出来。但丈夫这人出来后,旧习难改,又和社会上闲杂人员混在一起,一次帮人打群架时,竟然杀死了两个人。这样一来,他就永远出不来了。行刑那天,于晓梅抱着孩子,跟婆家人一起去了公审会场。主席台左右两边停着几辆大解放,犯人五花大绑架在车上,身后插着亡命牌。丈夫的姐姐在车下向弟弟喊,你放心走吧,别担心刘杰他们娘俩,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不会叫她娘俩饿着。
那年,于晓梅24岁,她的儿子5岁。人生的路还很长。
……这些年来,她想到过改嫁,可每当看到幼小的孩子,她担心继父对孩子不好,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乔总对于晓梅的身世甚是同情,两个人交往后,多次在经济上给她帮助。一次,他们谈话时,乔总漫不经心半藏半露地说到他自己,说他是从农村奋斗上来的,她的老婆是城里姑娘,两个人生活习惯不同,成长背景不同,感情不太好。尤其是最近,老婆患上了慢性肾病,他们就很少在一起过夫妻生活了。
这一次的谈话,两人的心仿佛贴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