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接起:“锦瑟,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你这几天连连加班的,柳姨让王嫂给你炖了鸡汤,正好补补。”
“不用。”
萧锦瑟准备挂断电话。
“你这个孩子什么不用不用的,都是自家人,客气点什么。”柳洳茵嗔怪一声,“就明天晚上,江沅也来。”
江沅和柳洳茵,一块当着她的面发骚?
萧锦瑟嗤笑。
“我会来。”她淡声,挂断电话。
莫名的,就是很期待。
次日晚,华灯初起。
萧家灯火通明,沉寂了许久的宅子头一次如此热闹。
萧锦瑟从车上下来,工作的黑色西装,漆皮的高跟鞋,同四处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
“锦瑟怎么这么打扮一下就来了?”柳洳茵正在外面接客,看见她,忍不住蹙眉,“你作为东道主怎么能这样子随便应付?”
萧锦瑟打量四周的华服美人,轻嘲:“柳姨不过是叫我回家吃顿饭而已,需要多兴师动众,你在电话里也没告诉我家里有宴会吧?”
柳洳茵当面被揭穿,脸上闪过些尴尬:“许是我在电话里忘了同你说。”
“无所谓。”
萧锦瑟越过她,径自走进去,柳洳茵抬步跟上。
“锦瑟,你别生气。”她声音卑微,素手拎起自己拖地的裙摆,“我真的是忘说了,没有别的意思。”
她声音一起,伴随着走进去的宾客分分侧目。
“柳姨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萧锦瑟笑吟吟,“我不过是等不及想要见见江沅哥哥,怕被贱人捷足先登了。”
话罢,转身假意去扶了一把柳洳茵,借着灯光灰暗,伸手把她推到在地。
萧家的连廊上没铺毯子,柳洳茵两膝突然跪地,膝盖跟长了刺一般的生疼,伸手一抹还泛起了血痕。
“呀,柳姨怎么那么不小心,我去叫江沅哥哥背你上楼去休息。”
萧锦瑟故作担忧,从自己的兜里拿了一颗白色药丸硬往她嘴里塞:“这是专门消炎的,万一柳姨伤口发炎,那没准得被截肢……”
忧忡之间还带着戏谑。
“萧锦瑟,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的?”宾客都散尽了,柳洳茵才敢龇牙咧嘴。
“怎么会呢?柳姨可别白白糟蹋了我的一片苦心才是。”萧锦瑟在黑暗之中逐渐远去。
前厅。
萧锦瑟伸手拉着江沅的西装衣袖,左右摇了摇:“江沅哥哥,柳姨她在连廊里摔倒了,你能不能被她上楼休息?”
她的拖着长而上翘的尾音,令人起鸡皮疙瘩。
“嗯?”江沅满脸不耐。
萧锦瑟又重复了遍,低下头用余光打量江沅面上的神色。
厌烦的情绪散去,只剩担忧了。
江沅面色一凌,低吼:“洳……柳姨她人在哪里?”
“连廊上呀。”
萧锦瑟眨眨眼,看着男人离自己远去。
“蠢货。”伴随着一声嘲笑,她转身去了洗手间。
萧锦瑟反复洗手,直到掌心都已经被搓红,才满意地关掉水龙头,施施然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