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威勾唇一笑,迈步走进。外面的谣言都说是他气病了左相,看叶泠崖的表现,不像是相信谣言的样子。既然叶泠崖给了他这个台阶,岂有不下的道理?再说,叶泠崖对他来说,还大有用处。
封君威径直走向灵堂,看到一身缟素的封淇奥,不屑的哼了一声,“啧啧啧,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封淇奥起身,似没听到封君威嘲讽的话,微微低头,“臣弟见过皇兄”
封君威嗤笑看着封淇奥,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呵,继续装,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还不知道吗?三王爷?”
“臣弟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所以人看到你奸诈的真面目,这几天,你就好好享受最后的欢愉吧”
凰羽穿一身白色麻布孝服跪在堂前,安安静静为父亲焚烧纸钱,不言不语。
封君威明里暗里嘲讽了封淇奥一番,后摇着折扇漫步离开。
封淇奥将手掌骨握的咔咔作响,他慢慢抬起头,金眸闪着狠厉的光芒目送封君威离开。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封淇奥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从阴成那里得到消息,左相去挽月阁那天,封君威与封惜月约定在挽月阁后楼会面,所以,即使封君威生气,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据,更不可能为自己辩解。封淇奥知道这点,才谋划了一场,让封君威吃了这个哑巴亏。
叶泠崖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心中的疑惑一点点加深。封君威和封淇奥相对,前者张扬跋扈不可一世,后者低声下气忍辱负重,单看表面,肯定会让人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单独邀请左相的一定会是前者,但是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书信上,为何又让他远离封淇奥?叶泠崖握着锦布做成的书信,眉头深深皱起。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天已过,左相下葬,棺木入土为安。
哀乐者齐鸣乐,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叶泠崖带着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九步一扣,以儆孝之。万千百姓臂带白布,出门叩拜,一时间万人空巷,哀痛之情布满京城。
人们为感念这位慈悲为怀的左相,定下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五月,城内人人穿素衣缟服,不得举行喜事,不得行杀戮之事。之后的京城,也因此平静了不少。
史官在记录中用这样一首诗吟咏左相豪迈不凡的一生:
风流潇洒美姿容,
名相曾建不世功。
遣将西顾征白上,
会友北上复辽东。
一支狼毫写盛世,
三缕美髯画丹青。
铁蹄肆虐在身后,
永留美名民心中。
埋后三天,坟墓已经拱好,叶夫人携子女去参拜。五月阴雨绵绵,似众人的心情五味杂陈。道士在一旁做法事,铃铛一阵阵响起,道士手舞足蹈跳着奇奇怪怪的舞。“烧船”据说死人要在阴间渡过一条鹅毛不漂的阴河,烧船就是为了让他平安渡过这条河,到达另一个世界。
叶夫人命人搬来木船点起火把,用篷布遮着雨水将火把放到木船上,人人各怀心事看着这火堆,大火熊熊升起,红光撒在脸上,说不出来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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