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礼道:“最近公安部门可正在反三俗啊,说武大郎卖炊饼可以,要说潘金莲与西门庆,我非被抓起来不可。”
哄堂大笑。观众继续,乱糟糟,理不出个头绪。
王义山坐在台下,“文礼,把你新写的义梁会小段拿出来说说。”
王文礼双手向下虚按,观众终于静下来了,“文礼不才,最近新写了点江湖门派的小段子,有点粗糙,还欠打磨,今天首秀!”说着一拍醒堂木,定场诗言罢,“说1945年,小鬼子兵锋开到咱们近海城……”
此间事了,刘二黑悄悄离开茶馆,他已经料到,走私稀土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警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远走高飞。
刚回到下马坡村,刘二黑就感觉出了有些不对,那些村民平时见了自己,各个点头哈腰的,刚才有两个村民出门,见了刘二黑的车,转回身又回去了。不对,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停车,直接回到家中,一进家门,明白了,吕丰城正在家里等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来问罪来了。
刘二黑把车停到院子里,下车整理衣服褶皱,“吕总还是头次来我这吧?别在院子里站着,进屋,我让饭店送个牛头过来,咱俩喝两杯。”
吕丰城笑着,那笑有些阴冷:“二哥,饭就不吃了,您能说说,这两天去哪了么?”
刘二黑笑笑,把车钥匙扔给刘帮耀,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义梁会发召集令,没什么大事。”
吕丰城脸色更冷了:“也就是说,祸起萧墙?”
刘二黑笑着摇头:“你可太抬举我喽,你在国外那些网络我可不知道,这笔帐要算在我头上,你可找错人喽。”
吕丰城嘴角一阵抽动,他现在处于狂怒状态,损失太多,差不多这辈子的身家都折里面了,“三哥说了,准备一下,这几天出货。”
刘二黑愠怒道:“出货让他亲自和我说,还轮不到你中间传话,记着,以后和我说话,注意语气。”
“你……”
刘帮耀把车停到车库里,见吕丰城要发难,那双眼中的慵懒尽去,那目光盯着吕丰城,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叔说了,说话注意语气,要不然,我教你?”
吕丰城自然不敢和刘二黑耍混,正巧他的电话来了,接电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坏到了极点,甚至比地下钱庄被连窝端的时候,脸色还要坏。只因为,美国那边股市交易所开市了……
每年到了冬天,都会出最后一次货,清库存之后,就安心过年了。只是,这个年能过安稳么?
刘二黑回到屋中,思忖良久才说了一句:“帮耀,黄牙和卷毛怎么回事?刚才见了我的车,掉头就走。”
“谁知道他们整什么幺蛾子,叔,您这两天去哪了?那些村民私下传呢,说你准备跑了。”
刘二黑点头:“他们说的对,帮耀,你走吧。”
刘帮耀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用指甲刀挫折指甲,吹一口指甲沫,把指甲刀收起来,这才问:“叔,您真要跑路啊?去哪?”
“去哪都行,别留在近海了。”
刘帮耀不以为然,“您上次就让我走,过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您老就安安心心的,出了这次货,咱爷俩到乌克兰骑大洋马。给您找俩!”
刘二黑顺手把笔筒仍了过去,刘帮耀轻飘飘的躲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捡笔,“叔,放心吧,您要是想要撤出去,那咱们走完这次货,咱爷俩一起走,但是不能出国,要是出了国,我想泡妞都泡不到,语言不通呐。”
刘二黑笑骂着:“你个小兔崽子。”说完,一声长叹,“知道吕丰城为什么来找我么?”
刘帮耀把笔筒放回书桌上,“您不告诉我,我哪知道。”
“他在国外的钱庄全被拔了,那些分公司被查封,分公司的主事下落不明。”
刘帮耀听完,身上那吊儿郎当的样再没有了,嘴里能塞进个鹅蛋,他才知道,叔叔所说的并非危言耸听。可现在走?那些辛苦挖了一年的稀土怎么办?这次把存货出净,所能赚到的钱足够他挥霍一辈子,唾手可得的财富,就这么算了?
他想起了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