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咀嚼计较他这话里的褒贬参半,我所有的关注点全落到最后面,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全要?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跟你开玩笑。”
欠揍的口吻,李岩从秋千上跳下来:“明天晚上七点,弄点好吃的带到我办公室找我。”
撞过他的鬼了,我当然要万般小心:“去你办公室干啥?那个包包你全要的话,那我肯定得整理,我腾不出空…。。”
“你就这点出息。”
剔了我一眼,李岩拍了拍手:“说实在话你仓库里面那些包包我还不尽满意,我更看中你后继的潜力。这事一时半会扯不明白,咱们得谈清楚说明白外加白纸黑字约束,明白我意思了?”
创业这么久,我真是被现实打击得脊梁都要弯了,这难得碰上个看起来识货的人,我顿时忘了这个乌龟王八蛋昨晚人品碎了一地,我死活点头:“懂,懂,嘿嘿,必须懂。李总果然豪爽,我明天一定准时。”
“准时是肯定要的,但别两手空空。”
从钱包里抽出一小沓钱,李岩数都没数:“到时候帮我带个外卖过来,记着了,是带外卖。”
停了停,他又添了句:“剩下的,当你工钱。”
好吧,贫穷才是魔鬼,我更愿意将我这一时没出息的行为归类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刚把这些钱接住,李岩忽然又打开钱包再拿了五百:“过来的时候,顺道帮我带束花,你就看菜下锅,按你的审美选就行。”
哦呵,他是要买花送给陆小琦?
这个男人还真是无趣,他有钱了不起,连买花都找人代劳,那个陆小琦也是可怜啊,她有胳膊有腿的,都找了啥人。
特别不乐意承认自己是吃不上葡萄就说葡萄酸,我勉强挤出单个字:“行。”
没立马接茬,李岩大步流星的向门走去,他将寥落的背影对向我:“把你写在地上我的名字冲掉,你的字太丑。”
我正要朝他翻个白眼,李岩忽然折返,他变戏法似的手上多了个纸袋,他往我手上塞:“这个给你的。”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问:“这啥啊这是?”
就跟多说两个字能要他命似的,李岩惜字如金:“药。”
我下意识要翻出来看看,李岩斜了我一眼:“你按照说明书来,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时候我最应该做的是客气道谢再把东西还给他啊,但我鬼使神差的张嘴就来:“那谢谢你了。”
嘴角微微扯动,李岩的笑容含蓄得像极了深圳还没光临的秋天那般:“你那个嗷嗷叫的视频太占内存,我删了,真走了。”
确定他实打实的走远了,我再下手翻看那个纸袋,很快有瓶小巧的膏药跃在我眼前。
那上面的英文字母密密麻麻堆叠着,我正要认真解读一番,一张略显皱巴的纸片展露在我眼底。
我拿起,上面是简洁的两行汉字:取约花生米的量涂抹患处,可促进伤口愈合避免感染,坚持一日两次,几天内伤口可结痂痊愈。
捏着这张小纸条发呆一会儿,我心里滋味杂陈,越发觉得李岩这人不可捉摸。
不过一想到我仓库那些被冷落许久的小可爱,它们或是很快有好的去处,我竭力暂时放下那一堆堆的无所适从,全情投入到仓库里逐一盘点清算。
我这边正忙得头顶冒烟,或是李岩故意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给阮思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上着班呢还打电话过来八卦我,我被她追问得实在没辙了,我只得意气阑珊告诉她李岩有女朋友,让她别再瞎起劲。
挂断了这个电话,我的心情却变得很糟糕,我花差不多一个小时磕掉一袋瓜子,才把情绪调整过来,我才能继续投身在工作里。
对于存货,我一向弄得比较有条理,所以一天半的时间,我已将它理得七七八八,下午的时间也相对松动,我于是早些出门坐着到帝豪酒店站台下,我在那附近溜了几圈买好饭菜,我又在笋岗仓库附近一家花店故意的选了束又贵又难看的花,掐着点敲响了李岩办公室的门。
里面寂然片刻,李岩的声音被门板过滤之后还是带着冷硬棱角:“进来。”
往自己的脸上挤了点程式化的笑容,我推开门视线往里面扫了一圈,我竟然发现何宇今正坐在面向着门的沙发上。
我也不知道我这心态是不是有毛病,我越是把何宇今当作是很好的朋友,我越是不想让他看到我为了订单狗腿子似的巴哈着客户,于是我刚刚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笑容它在我脸上迅速僵绷成尴尬栾叠的无所适从,我有些绊手绊脚走进去:“李总好,老何你也在呢…。”
循着我还没能自如划上休止符的话音,李岩站了起来,他一本正经朝着何宇今伸出手去:“何总,合作愉快。”12012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