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闲果断的摇了摇头。
“控制不住,那怎么办?”
莫等闲看向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心里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他想起皇叔林深楼的教导以及父皇的教导。
林深楼说,吾不才,天下之才为吾所用。
父皇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莫等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才确定的说道:“每个朝臣都是有不同的个性的,她是个女孩子理应得到包容的,再说她的行为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兴许以后会好些吧。”
“再者,每个有才能的朝臣不都有些嚣张放肆的嘛?云惊澜,云天惊,霍斩,比比皆是,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水笼烟。”
“听这话,太子殿下还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呀。那太子殿下继位之后,可想过要如何待他们?”
“什么意思?”
“皇上做太子的时候,也才二十出头,那个时候皇上的脾性也和太子殿下像极了。那个时候我们四郡王也和皇上年纪相仿,全都血气方刚的。”
“说起那个时候,还真是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皇上和皇后还是恩爱的,唐家军,水家军,以及我们四郡王,都是向着皇上的。”
“那个时候的平东王是皇上的大哥,深得先帝喜爱。平东王那性子和现在的平东王也是像极了,一眼看过去就是一根刺头。想来正因为现在平东王也是那副样子,所以皇上看见他才会心生厌恶吧。”
听到这里时,莫等闲不由得有些吃惊。
镇北王又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皇上正值壮年却昏迷不醒,你既然被立为太子,便是日后天下之主,我们这些老臣能够仰仗的也就只有你了。”
“日后太子殿下您要是登基了,无论你如何处置水笼烟,那都是后话。但是现在无论他如何,也请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沉得住气。”
“现在的局势,想必太子殿下心里头很清楚。皇后娘娘是万万不可能下诏让您回宫的。但是等到镇西王回到临安城,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太子殿下迎接回去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朝臣都会支持太子殿下直接登基。老臣也没有别的话可以嘱咐,只是希望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勿要意气用事,大肆清除朝臣。”
“不为别的,就为太子殿下自己的形象。太子殿下可知道,皇上当初登基以后,不顾我们的反对,执意将平东王贬去东荒致死。”
“还有一位皇叔,原本也是扶持皇上的,可是皇上猜忌他,所以也将他贬出宫去。说起这位皇叔你也是认识的。”
“是林深楼,是吗?”
镇北王点点头,又继续说道:“可是皇上这一举动却让很多朝臣都心有不满,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皇上这是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尤其是水将军和唐将军,这两位可谓是开国大将,所以两个人都是功高震主。两个都被贬去了边疆,而且这一去就是十余年。”
“若不是这些年朝臣都纷纷不断的上书,让他们回来。呼声太高,皇上也不得不让他们回来。再者就是,之前水将军不是传出阵亡一事吗?”
“其实那件事情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商定好了,要将水家的势力全部蚕食干净。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有水笼烟这个变故出来,倘若没有水笼烟这个变故,想来现在您已经做了皇帝了。”
莫等闲听到这里心里头已经有了些数,他不由得问道:“镇北王跟我说这些事情,是想让我小心水笼烟,还是希望我做些什么?”
镇北王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得此良将,乃是天下黎民百姓之福,可是我又不希望太子殿下被挟天子以令诸侯。太子殿下可曾知道她为何要拜我义父?”
莫等闲想了想又说道:“她只是想要从水家撇清关系吧,那个时候的他应该是不想让皇后娘娘将水家攥在手里头,自然也不想被我攥在手里头。”
镇北王听完之后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可是他她也不光只是为了这两点。”
说到这里,镇北王又长长的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其实谈起这件事情,我还真是有些佩服她,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想得那么深远。”
“她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看清楚了局势,知道朝堂最终会三分天下。所以她其实也是为了扶持太子殿下您,所以才想将自己从水家撇清关系出来。”
“如今朝中四郡王中,镇北镇南二郡王是向着皇上的,镇西镇东二郡王是向着太子殿下您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场战役注定是要打响,倘若她还在水家,以她之前跟您的婚约关系,以及她和平东王的关系,其实水家的地位很是尴尬。”
“向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要最后取得胜利,还得是靠着向着皇上的这股势力。此番皇上昏迷,太子殿下想必已经体会到了这股势力的重要性。”
“若不是有水笼烟带头,朝城很多宁可闭嘴不发声,也是不敢违抗皇后和平东王的。皇后和平东王的手段太子殿下您是知道的,就算是背地里除去一些朝臣也是屡见不鲜的。”
“所以,这朝臣之中除了我和她,已经没有更合适带头支持皇上,支持太子殿下您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