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尘缘轻轻晃了晃皇后的手臂,皇后才勉强答应。
皇后上了马车,水笼烟要上去,惜尘缘赶忙拉住:“哎!平南王这是做什么?”
水笼烟淡淡回答:“莫不是要我抛头露面,让别人都知道我根本不在平南王府,而是在这里与平东王鬼混?”
皇后闻言掀开帘子,伸手又是一巴掌。
水笼烟却还是笑道:“我知道,为了平东王,皇后娘娘可以忍受任何委屈。那就恭请皇后娘娘去一趟平南王府,然后再前往皇宫。这样才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皇后懂她的意思,被迫接受。
惜尘缘连忙喊道:“那就请平南王乘坐另一个马车,皇后娘娘贵胄千金之躯,岂能与你同坐?”
“若皇后娘娘与我一道下车,传到平东王耳朵里,便是和气。若两个马车,必然等来平东王一番问话。再者,皇后娘娘不是一直想和水家军攀上关系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皇后娘娘不要吗?”
水笼烟说话霸道,咄咄逼人,连皇后都找不到词句反驳,心里深感水笼烟的厉害。
惜尘缘不肯接受,凭什么!她回来这么久,都未曾与皇后同车,凭什么水笼烟犯了如此大错,还可以与皇后同车!
“皇后娘娘……”
惜尘缘话音刚起,便被皇后打断了。
“别说了,就依她所言。”
皇后白了水笼烟一眼,水笼烟淡淡一笑,上了马车。
惜尘缘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上去了,无可奈何。
“去平南王府。”
水笼烟又发号施令。
惜尘缘猛地抬头望向马车,却只能看见朱红的帘子,什么也看不见。
而马车内的皇后则是扭头盯着身旁若无其事的女人,眉宇深锁。
马车不急不缓朝着平南王府的方向前进,惜尘缘乘坐另一个马车,跟在后面。
马车内,水笼烟掏出腰间的小铜镜,盯着嘴角微微红肿的痕迹,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
满不在乎的轻轻擦掉血迹,又掏出一张红纸,抿了抿唇,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皇后却厌恶的骂了一句:“荡妇!”
水笼烟收起小镜子,淡淡笑道:“名门贵胄,不论何种情况,都应该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方能端庄得体。”
皇后更不满,心中一堆疑惑都要喷薄而出,此刻怒气冲冲质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哪里好?让量儿这么为你着迷!”
水笼烟盯着皇后,轻声笑道:“皇后娘娘,若您信我,便往后都不要在平东王面前问起这种话。更不要在我面前问起这话,因为我无可奉告,也无法回答。情之一字,皆是万般姻缘,我岂会知晓天机?”
皇后抬手又打下去,水笼烟却狠狠捏住她手腕,渐渐用力,直到皇后感到疼痛难忍,险些叫出来,她才松开了手。
水笼烟笑道:“皇后娘娘,慎言,慎行,我是个好脾气,却不是个好欺负的。天下人都怕您,可我不怕。”
皇后从她十分淡然的话里也感受到了水笼烟的胆气和霸气,顿时心里气消了一半,若这样的女人嫁给莫思量,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可又偏巧这样的女人,太聪明,太有胆识,会牢牢占据莫思量的心。
知子莫若母,皇后岂会不知莫思量会被迷得多深?
想及此,皇后不免重重的叹息一声。
水笼烟瞧见她愁容满面,轻声问道:“他怎么请假的?病假还是什么?”
皇后一脸疑惑,忍不住又问:“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可是听说了,云遥道长为你算了一卦,你克夫克子。”
“皇后请放心,我不会嫁给他的。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心悦他,可这和我嫁给他是两回事。”
水笼烟真诚的望向皇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两情相悦,情难自控。这次是意外,但下不为例。”
“既然情难自控,为何不嫁过来?你这样对你自己的名声有什么好处?”
皇后表示不理解,还有女人这样不在乎自己的名节的?
水笼烟淡然一笑:“我不愿与人平分丈夫,所以不想嫁入天家。即便平东王只是将我养在外头,我也心甘情愿。再者,我不愿卷入宫廷纷争,我只想纵横沙场,为未来的皇帝效命罢了。”
水笼烟这话巧妙的破冰,让皇后心里舒坦许多。
皇后微微笑道:“你也不必把姿态摆得这么低,你与那些被男人养在外头的妾室终究不一样的。你可是平南王,身后有整个水家,再不济,也不会沦落成外室。”
“皇后娘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水笼烟笑了笑,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平东王只不过一时贪欢。他那性子又是个霸主,喜欢的东西非得到手了才肯罢休。所以,我从未奢求他能对我如何好,只求他腻了时,不会嫌我厌烦,好聚好散。我也不是想攀龙附凤之人,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
水笼烟将姿态一低再低,就是不愿意嫁过去,也请皇后放心,自己不会是她的儿媳。
皇后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可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话反驳。
“云家二小姐,云桃夭倾慕平东王多年。此番及笄,不日必然会与皇后娘娘有所交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皇后娘娘慎重考虑与云家和唐家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