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用早膳了。”
莫思量一把将她横抱,往回走。
水笼烟甜蜜的躺在他的怀里,在他心口画着圈圈,温柔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你这样抱我了。你知道吗,只有在你怀里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她双眸里带着悲伤和淡淡的雾水,声音有几分哽咽的说道:“昨晚我梦到你吻我了,不对,现在也是梦。但是,好真实。师兄,我多想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就在这里天长地久,只有我们两个。”
莫思量眼里满是欣慰,他沉默着,心里不断想着,就这样困住水笼烟吧。
即便有一天水笼烟知道自己骗了她,好歹也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前世他不曾给过水笼烟太多安稳的日子,今生一定要好好补偿。
“既然这么难得梦到我抱你,那我多抱一会儿,好吗?”
莫思量温柔至极,怀里的水笼烟看得痴迷。
忍不住笑道:“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告诉你。”
“那你说,我听着。”
莫思量一脸宠溺,此时已经抱着她去了彼岸阁。
一桌子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连菜式摆放顺序都一模一样,这个梦,真好。
水笼烟看着熟悉的寒烟、冬藏、星斗、破冰,都和前世一般站在同样的位置,心里不由得很满足。
她看向他们,笑道:“一起吃吧!”
寒烟等人皆是微微的惶恐,纷纷看向莫思量,直到莫思量说:“听王妃的。”
“难得再梦到你们,大家都聚齐了,就好好吃顿饭吧。”
水笼烟亲切的拉过寒烟,其余几人也都坐上桌了。
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得到莫思量的点头,便放开了些。
水笼烟坐在莫思量对面,给他夹了一筷子竹笋,笑道:“我跟你们说,平东王最挑食了!这个竹笋、红枣、枸杞什么的,他最不喜欢吃了。可我偏最喜欢吃,其实也不是那么爱吃,反正,我要让他别无选择的吃!”
水笼烟笑得像个孩子,把一大堆莫思量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堆到他碗里,并且很凶狠的逼迫他吃。
莫思量像前世一样,无可奈何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对了,这是暮春了,回头我们去游湖吧!我记得有一年我和他去游湖,他不许我带上小松子,结果我把小松子藏到袖子里,他不知道!”
说道这里水笼烟放下筷子比划起来:“小松子你们还记得吗?是我在大街上捡来的!他它好像总也长不大,就这么大点!怪可怜的!”
“记得!小松子是王妃心尖尖上的宝贝,可平东王最怕小狗了!”
寒烟欢笑着接话。
“对对对!寒烟你记得最清楚了!当时就是你让我把小松子藏在袖里的!我又怕船没走远,它叫起来被莫思量发现!所以我就给了它一块肉呢!它吃得我袖口都是油腻腻,后来我还轻轻揍它了呢!”
水笼烟讲得眉飞色舞,莫思量看得心里大喜,也接话道:“我也记得,你把小松子拿出来的时候,我险些被吓得落水。我生气得想将它丢入湖里,你还因此与我争论一番。”
“哎呀,你瞧瞧你,你们都听听!这什么人呀这是,连小狗都不放过!”
水笼烟捡着还能回忆起的事情说,也不管有趣还是无趣,一股脑都倾诉了。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上午。
临终时,水笼烟还不愿意离开饭桌,可她已经有点犯困了。
寒烟问道:“王妃,我扶您去休息吧?”
“不用不用!我不困!”
水笼烟又倒了一杯水,猛地喝下去,想醒醒神。
她用一种悲凉又满是温柔的目光望着他们,笑道:“这是梦里,我不敢睡。我怕我在这里睡了,便在另一个世界醒了。可那里,我没办法和你们这样相处。”
说到伤心处,水笼烟忍不住红了眼眶。
莫思量给几个人使了眼色,几个人纷纷找了说辞要离开。
“怎么都走了?别走!寒烟!冬藏!你们别走!”
水笼烟很想追上去,却不知何故,有些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莫思量再次抱起她,温柔的笑道:“你该陪我午睡了,我头疾犯了。”
“头疾……对……你染上了头疾,日日都要午休的。”
水笼烟一下子想起来了,莫思量自从与莫等闲宣战后,随着年年战事升级,他常年处在舆论压力和压迫之下,患上了头疾。
水笼烟爱怜的抚上他的脸,低声安慰道:“现在还疼吗?我给你拿药去。”
“晚点会有人送来的,我们先去午休。”
莫思量事无巨细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和前世一模一样,连药都没放过。
水笼烟也不会知道,自己连喝的水里都带着一定的迷幻剂,而莫思量之所以放这东西,就是为了让她慢慢的分不清现实和幻觉,让她安心的留在这里。
一连半月,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这里的意思,每日除了与莫思量打情骂俏,便是逗小松子玩。
不同的是,莫思量这一次不再讨厌小松子,反而变得喜欢小松子。
这一点,让水笼烟很是欢心,无数次将他以前怕小松子的事挂在嘴边。
而平东王府外,早已有了些许风吹草动。
平东王府门外。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方圆一里之内,全都无人烟。
替代的是重重官兵守卫,仿佛根本不让人靠近。
莫思量事假不朝一月,已经惹怒皇帝,皇后几次想要来一看究竟,都被莫云深给挡回去了。
而水将军也联合起来,给水笼烟请了事假,一切做得天衣无缝。
时光一点点流逝,水笼烟从来不曾踏出彼岸园过。
她时常提起的一句话是:“师兄,我都不敢踏出这园子。我怕我出去了,就再也进不来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