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面露痛楚,却没有哼出一声。
“爹!”吴敏如此举动惊到了吴意容,她一慌不由惊叫出声。
“不好。”门外的夜风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心思一声不妙,马上冲进来,看到这幅场景,一步跨前,长臂一伸,手弓成爪形扣住吴敏的肩膀,指尖发力紧紧扣住了骨头。
被擒住之后吴敏想活动肩膀甩开夜风的手,谁知他的手指如同钢爪,越动反而被扣的越紧。
他揪紧眉头回过头,言语要挟:“不想你家主人断一条手臂吧!”说着在陆珏的肩上又用了几分力气。
“那你就试试可不可以,活着从这走出去。”话音一落月影,与白九同时出现在门口。
如今这幅场景是胜是负已经了然,吴意容心里明白就算吴敏手下那些兵马真的誓死效忠,可如果今日真的在这闹翻了,人都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就算是真的有效忠人都没了还有何用!
此时吴意容虽然痛恨自己爹爹,将自己视为维护自己权利的工具,可终究自己也是吴氏一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也应该阻止。
想罢,吴意容紧跑两步来到二人身边抓住吴敏的手臂,劝道:“爹爹,三思而行。”暗示性的向他摇了摇头。
以上这点吴敏不是没有想过,可事逼到一定程度就会气昏头。
他斜眼瞧了一眼陆珏,良久才松开手在他肩上拍拍,笑了两声:“本将军也不是个记仇之人,与大官人讲的事,希望大官人好好想想。”倒好一杯酒一口饮下,压下心中的怒火。
陆珏揉了揉肩,笑了笑:“陆某身患顽疾,是个有了今日没明日之人。若是同僚来往陆某欢迎,可若是谈亲说媒,在下只能辜负将军的好意。”说完扶着桌子站起身,向吴敏拱了拱手道:“今日娘娘节,陆某已于夫人约好,就不多陪了。”
虽说陆珏说话是客客气气,可到了吴敏耳中却是变了味,他手下微微一用力,将握在手中的酒杯捏碎了。他低下头笑了笑,拍掉手上的碎片,靠近陆珏几步,微微倾身,在他耳边压着嗓子说:“今日街上人员众多,不知会不会有几个不安分的,到时可别打扰了大人的雅兴。”
闻言,陆珏阴沉下脸色,扭头看着吴敏冷声道:“慢走,不送。”
“哼,不识抬举,我们就走着瞧。”目露凶狠狠狠的看了陆珏一眼,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直以来陆珏的性情都是凡事冲自己来无所畏惧,但凡要伤害他身边的人,那是他是如何也不能忍受的。新仇旧恨他忘不了,自己如何忘得掉,不如就清算清算好了,省得日后是件麻烦事。
九月初八是一年一度的娘娘节,这一日也是开国皇后圣安皇后的生辰。
圣安皇后是一名奇女子号称女诸葛,她足智多谋巾帼不让须眉,为齐太宗的征战出谋划策,为大齐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辅佐齐太宗开创了一片锦绣江山。可这位皇后却是命短福薄,在大齐建立第二年就染病去世。
圣安皇后去世齐太宗悲痛万分,为表哀思就将皇后生辰这日设立一节,到这一日处处高挂各式灯笼,所有独身男女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不必在乎门户隔阂互换灯笼以灯笼为凭,托媒人提亲成其好事。
为何会如此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当年齐太宗与圣安皇后相识、相恋、相守全因一盏灯笼。
华灯初上街道上早就挂上各式灯笼、人来人往了。男男女女三五成行,男子个个英俊倜傥、女子人人精心装扮,只为在这一日能找到如心一人。
不多时浩浩荡荡由街头走来一群人,其中有一位身穿华丽锦服,无比尊贵的年轻男子。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齐王朱显,他会出现在这,不用猜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与他一同游玩的还有一个已经出现在陆珏面前的人,那就是马三小姐马玉娇。
虽说二人关系在京城之中已经是人所共知,可是没有定性的朱显除了许诺之外,什么也没有兑现。本来还抱希望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为他说服陆珏好兑现承诺。可意料之外的是好言也好、恐吓也好什么也没起了作用,一切美梦又幻做了梦幻。
马玉娇看着走在身旁的人,而他的眼却是那些精心装扮的女子,想起自己尽心尽力的为他,却得不到任何名分,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刚刚出门的那股欣喜也早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