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茯苓走后,陆珏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今天的事本来就已经够烦心了,一想到还要应付此人心情变得更糟了。伸手提壶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刚要喝就被夺走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怒发冲冠的赵言,勉强露出一笑打了个招呼“言兄。”
赵言本来要压运一批货去福州,此一走不知何时回来。对陆珏始终放不下心的他,决定交代他一些事,谁知刚一来就见周若宁将周若水带走了,自己阻拦不了,又不见陆珏的人影,就一肚怒火的找了上来。
他将夺过来的茶杯重重放到桌上,满目怒火的盯着陆珏。怪了,这人前两日自己怎么会看他顺眼呢?
“你还有心情喝茶,小若跟大小姐回去了,你知道小若会有什么下场吗?”
此人是周若水的义兄,几年来对周若水照护有加,就算他再厌恶自己,作为周若水的未婚夫,也不应该对他有任何不悦。
陆珏压了压怒火,站起身平心静气道:“我知道,但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去要人,要不然……”
“你自己胆小也就够了,别带上我。”原来此人是胆小之人,赵言不在赏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站住!”见他要走陆珏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紧走几步在赵言出门之前将门关上,转过身盯着这冲动的人:“你知道你这样去了的后果吗?私闯民宅还算是小事,如果背上登徒浪子之名呢!难道你还指望我岳父不顾女儿的名誉放过你吗?被责骂是小,丢了饭碗就枉费水儿的一片苦心。”
赵言哼了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我本就是一落地秀才,身无长物又有何足畏惧!我有今日全靠小若当初救了我一命,为了她的安危我可以舍命不要。”
赵言能为周若水做到这一份上,陆珏很安慰,但动不动就豁出性命不要,这只有蠢人才会做的,
陆珏睨了他一眼,打消了他的念头:“你认为你为了水儿豁去性命不要,就可以将她救出来吗?遇事不是靠冲动就可以解决的,要多动动脑子。”
“我无权无势,如果你肯帮她,我何必做如此愚蠢的事,让小若伤心难过。”这一点赵言如何不明白,可是自己无权无势只是周家众多店铺的一个掌柜,不如此又能如何,陆珏这么一说,他萎靡了精神。
见人冷静了下来,陆珏心平气和道:“我知道你担心水儿,我也一样。但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算是朝廷命官也不可目无法纪、私闯民宅。以周若宁的脾气如果不是万全之策,到时别说人救不出来,我们只会进退两难。”
“那该怎么办。”赵言听完有些不知所措,一想是啊,周文丰是洛王的姻亲,那可是皇亲贵胄。一个小小的二品命官,又岂会放在眼里。
陆珏扶着桌子坐下,皱起了眉:“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算是自怨自艾相互埋怨也是于事无补。不管周若宁做了什么,我定会让她为今天所做付出代价!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要想个万全之策解决水儿的后顾之忧。”
说完后陆珏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他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有这样才可以想办法。不难知道周若水此番回去定会受些皮肉之苦。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而他现在要做的是为以后打算,为的是让周若宁不敢在动她们分毫。
一直等着陆珏下文的赵言,久久没听见他的下句,抬眼一看他在那里双目微闭,一手托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一股莫名之火升了起来刚上前一步,就被人拦住了,他扭头望着拦路之人气道:“你拦我干什么。”
刘茯苓抬手指在唇边比划了比划,小声道:“嘘、小声点,我家少爷在想事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吵。”
“他那是在想办法?”谁信啊,会有人如此气定神闲得想办法,可为了能救出周若水也只能靠他了。
“有了!”突然陆珏睁开了双眼,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他有了主意,他抬手向刘茯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刘茯苓会意明白走了过去,微微弯下了身。“少爷吩咐。”
“前几日我们出去碰到的老夫妇,他们所说之事你可还记得。”勾着唇角笑了笑,是那样的自信!
“记得,怎么了?”突然他恍然大悟,眼神发光的看着陆珏,激动不已:“哦,你是打算……”
“不愧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虫,这样你先把他们所说之事写成状纸,然后”陆珏从怀中取出一块麒麟型的玉璜,摸了摸,沉思一下:“驻守在江浙的将军可否换人。”
“没有,好像还是吴敏。”刘茯苓心有疑惑的说着,后一想自己家少爷与这个吴敏可是有过节的,弯下身担忧道:“哎呀,遭了我把这茬给忘了,出京之时姜大人还特意嘱咐过。”七号7h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