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缙在左首位上冷然的吃茶,见到宋怀毓时才脸色柔和了一些,“七妹妹。”
宋怀毓福身见礼,“四哥哥,谢二公子。”
谢瑜微微挑眉,似是蹙起了秋波,引得人心神微漾。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阿瑜,过来。”
宋怀缙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了一声极重的声响,“谢二公子与七妹妹婚约在身,理应洁身自好。但虽有婚约在身,也理应晓得非礼勿言。”
谢瑜却含笑道,“我与阿瑜乃是未婚夫妻,即便是牵手也无人敢说半句不是。四哥。”
这句“四哥”似乎别有深意,宋怀缙闻言神情一顿,面色更冷。他在刑部待得时间比他处长,虽然身形消瘦了些,但面色一冷下来便犹如一尊杀神。
“既然七妹妹无恙,我便放心了。竹青。”宋怀缙转头瞧了瞧宋怀毓,才唤身后的随从。竹青闻言连忙将手中提着的东西递给不远处的成蹊。
“七姑娘,这是公子给您的补品。”竹青道。
“谢谢四哥哥了。”宋怀毓柔柔一笑。
“我还有些事儿,便不久留了。”宋怀缙起身往外走,不曾回头。
宋怀毓目送他离开后垂下了眼眸,她晓得宋怀缙对她的关切。她从一进门,他的视线其实全在她身上。
谢瑜再次出声,“人已经走了。还不过来?”
少夷和成蹊知趣的拖着幼辛出去守门了。
“谢二公子的时间掐得真准。”宋怀毓不动。
谢瑜收回手低笑,“七七可是在怨我?我在过来前瞧见了少夷,想来她是为你去办事方回来,想着她必定会与你禀报,故而才拖了些时间才过来。”
说完又幽幽的瞧着她,“七七也怪乎无情,不肯对我笑上一笑。”
“想必溢香楼的阿弥姑娘是肯对你笑上数百数千遍的,听闻她还在痴痴的等你去见她一面。”宋怀毓寻了个位置坐下,说不上的奇怪,明明她才是主,却是谢瑜坐了主位。
“七七可是在吃醋?”谢瑜忽然吃痛一声,脸色都扭曲起来,浑身颤抖,面色发白。
宋怀毓蹙眉,见他扶着腰不停的揉着,想来是在町水伤到了腰,却不想这般的重,能让他疼得面目狰狞。
她寻思片刻挪到他面前,迟疑着开口,“是在町水时伤到的?”
“许是伤口裂开了。”谢瑜说这话时,唇都在颤。
“我瞧瞧。”说着便低下头去,伸手在他手揉着的地方摁了摁,他吸了口气,似是疼极。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上,昏暗的烛光衬得她肌肤细腻眉眼谦恭温良,美极。
“我去让人叫大夫吧。”宋怀毓说罢起身,手腕却被人扣住猛地一拽,落入了那人温热的怀里。
“刚开始不叫,如今叫大夫也迟了,七七。”那人开口,慵懒沉迷,似是一场漩涡要将她卷入其中,哪儿还有方才的病弱模样?
她挣脱不开,面色不善,“你骗我?”
谢瑜扣紧了她的腰,头放在她的肩上,那浓郁的辛夷花香将他也包裹起来,似要沉醉起来。
“七七。”他的声音微哑,裹了那无边的风月灌进了她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