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郎忽然扶额无奈的笑了笑,“阿年呐,你也太不当心了些,让人跟来了家门前。”
邬玉年神色未变,只缓步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黑衣的两人,错开而站,显然那身影窈窕戴着斗笠的女子是领导者。这二人也将将站稳脚跟,见到邬玉年开门来,那女子道,“我想见谢二公子。”
声音分外沙哑,不像一名女子的声音。
“与我说便是。”邬玉年冷声。
“我有桩生意想与谢二公子谈,此事怕是邬公子无法代劳。”那女子也不慌。
邬玉年的面色更冷了一些,此女子这一声“邬公子”,无非是暗示她知晓了他的身份。能晓得他身份的,只有谢瑜手下的人。
此女子居然能查出他的名姓,想必是个不简单的。
且,方一出口便是如此狂妄的口气,也是个不好拿捏的。
“让她进来。”
邬玉年转身便进去了。
女子透过斗笠的黑纱,瞧见了塌上面色苍白眉目含笑的少年郎。依旧如玉一般,光华灼灼,麝与兰腹。
谢瑜抬了眼瞧她,她道,“想来谢二公子不会介意我将仆从也带了进来的。”
“自然,如此当也不会说我二人欺你一个女子。”谢瑜又抬眼看向她身后的男子,身形高大,黑布遮面,说的是仆从,发上簪的却是极好的象牙白玉簪。他低笑了两声,“不知姑娘想与在下做些个什么生意?”
毫不掩饰他原本的面目,开门见山。
女子沉默了会儿,看不清她斗笠下的神情。她开口时却让谢瑜的眼神一冷,“这桩生意,须得你娶我,你是娶还是不娶?”
邬玉年皱了下眉,“属实妄想。”
确实是妄想的,她望着塌上的少年郎。
那蛟珠立领的霞帔,那衔着鸽子血般步步招摇的凤冠,那缱绻缠绵的柔情,都与她的心念切切相拥,撞个满怀。
那被白雪覆盖的欲,那样的恩重情浓。
天地与岁月都沾染着飞鸿踏雪泥。
他的眸穷极清冽,她知晓他不高兴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儿女嗔痴,人世荒唐百余年罢了。”
“哦?”谢瑜微微挑眉,“莫非姑娘是折腰于在下的风采之中?姑娘上来便说我要娶你,可却始终不露人前,若是个丑姑娘,本公子……可是不会娶的呐。”
“谢二公子还是莫要打趣我的好。”
“这分明是你先提起的,缘何不许我说?”
女子身后的仆从目光一厉。
“这桩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女子不接他的话,“我晓得谢二公子抱负远大,我能为你扫平一切障碍,助你完成大业。但条件,娶我为正妻,允我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之位。”
谢瑜轻笑,“我为何要娶你呢?无论如何取舍,长宁郡主都是比你还要上乘的选择。要权,宋老太爷高居内阁首辅之位,宋家更曾出过帝师数位。要势,宋家门生遍布朝野,安定侯手握一方兵权。更遑论,今上对长宁郡主的浩荡隆恩。”一起看17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