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从小就被娇宠着长大,比起宋怀毓有过之而无不及,到他手上的东西全是这世上能找出来的最好的。
皇宫不能御马,但谢瑜从小也是圣眷极盛,旁人不能御马,但他可以。
那年他九岁,第一次骑马,在皇宫内横冲直撞,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奴才瞎跑。也是那一天,一个小女孩横冲直撞到了他的心里,也是一切孽缘的开始。
他那时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女孩儿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所以她也该是他的。
“如今你还有许多时间,总能免她于苦难。”邬玉年淡道。
“你不懂。”
邬玉年沉默,心里却像哽了一根刺。
忽而从窗外吹来一阵风,桌上的书卷翻了几页,宋怀毓看去,原本关好的窗大开,青衫玉面的少年郎横坐在窗檐,望着她的狐狸眼里盈满了笑意。
宋怀毓极其自然的抓过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若我得了风寒,药钱三倍。谢二公子应不会给不起。”
谢瑜搭在曲起的腿上的手动了动,“宋小七,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难道不怀疑我是采花贼?”
她顺着话问,“那你采花了吗?”一点也看不出有疑问的样子。
谢瑜神色微顿,“那当然了。”随后看了看窗外,又笑盈盈道,“七七想看是什么样的花么?”
一声轻微的响动传来,宋怀毓漠然的起身打开了门,辛夷花树下的侍墨回头,一瞬间身体僵硬,保持着折枝的姿势。
谢瑜捂脸。
看到侍墨宋怀毓便不奇怪谢瑜是怎么躲开宋府的层层保护找到她房里来的了,只是怎么瞒过少夷和幼辛的,她也不好奇。
侍墨小步的挪回谢瑜旁边,主仆两人就着窗边小声的低语。
“公子,我是不是闯祸了……”
谢瑜一脸恨铁不成钢,“谁让你去折辛夷花的枝的?”
“不是公子你让我去的吗……”
谢瑜以扇遮面,他明明是让他跑远点去望风!他如此聪明的主子怎么找了个如此笨拙的侍从?!
“听闻谢二公子两月前回祖家时单随扈便带了一百人,想必也不差贴身侍从这一个的。”宋怀毓回到屋里倚在桌边,认真的向谢瑜建议道。
侍墨内流满面,他这是得罪了未来主母了哇,未来主母要让他谢罪了哇。
果不其然,谢瑜故作认真思索了一番,郑重道,“七七说得有道理,明日我便打发了他去。”
侍墨恨不得以头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