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出了城。
她想,妈妈大概也是受不了这样,才会离开的吧。
没有爱的家,个体像是工具一样,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去了一个朋友帮她约的地点。
带着翼装从3000多米飞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就释怀了。
山明水净,天地辽阔,万物祥和宁静。
她挣扎了十八年,想要得到爱,想去得知自己存在的意义,却一无所获。
闭上眼时,风徐徐吹过的声音另她心安。
就算她过于懦弱自私吧,但她也不想受家里控制了。
她没开降落伞,径直跌进了海里,仓促的结束了一生。
至死,都没人知道她已经吃了很久的抑郁药物。
而现在,苏浅月眨了眨眼,头顶上雕花的大床显然不是她的错觉。复又看了看自己,一身雪白的里衣,上面是盘扣,仔细看里面大概是粉色的肚兜。
所以,自己是又活了?穿越?还是古穿?但是为什么没有传说中脑袋一疼原主的记忆就出现在我的脑袋里了的情况?
苏浅月勉力坐了起来,发现头上和脚踝处都极疼。
外面的人像是听见了动静,她眼前的帘子被轻柔揭开。
春巧是一等大丫环,从小主子昨夜被带回来起就一直守在床前。现一听到里面的人起身的声音便很快拉开了床帘。
与苏浅月愣怔的模样,对上了正着。
眼前的人不过八九岁,眼睫纤长,肤色白皙。愣怔的模样显得有点迷惘,却更显得软糯清隽,可预料到以后五官长开的倾城之资。
春巧垂着眸,压下眼底的惊艳,恭敬的问:“奴婢春巧,小姐可还有不适之处,是否需要洗漱传膳?”
苏浅月还在纠结为何她没有原主的记忆,被春巧一问便只能赶鸭子上架。
干涩着嗓子试着回话:“你.....”
!!!?为什么她的声音如此稚嫩。
“春巧是吧?有镜...铜镜没有?”
春巧应声,后面有机灵的小丫头已经把铜镜传了上来。
苏浅月看了看,这分明是她八岁的模样!!!她知道穿越,感情穿越还能返老还童?!
叹口气,她头上缠着纱布。正好她不知道怎么应对,看来说自己失忆的办法可行。
她把铜镜重给春巧,正要忽悠。门外有人起起落落的声音喊道:“奴婢向国公爷请安。”
国公爷?
慕行忠一接到后院说小姐已醒的消息便匆忙赶了过来,此刻看见八九岁的姑娘额上缠着细稠不免心疼。
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问:“好孩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现在饿不饿?”
慕行忠生的浓眉大眼,高大粗壮,应当是练武之人,四十岁左右。此刻收敛了一身的煞气,正放柔了声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浅月前世受伤没有得到过长辈哪怕一句关怀,现在却有一个人正心疼的望着她。
她不受控制的眼里涌现湿意,这份慈爱她等了太久,一时忍不住哭。
慕行忠见床上的孩子一见他就哭,以为是被自己久经战场的气势吓到,慌乱的手足无措,正转过身惶惶的要离开。
却被袖口一点拉扯的力气阻住了脚步。
那是苏浅月的手。